说完便一人安静地去厨房起火烧起水,同时下起了面条。
煮面的空档,她手脚利落,不一会便兑好温水。
她讲温水端到陶鱼房间,让陶鱼洗手洗脸,同时还给陶鱼拿好换的干净衣裳。
陶鱼未多争辩,只听话地随着吴宝珠的安排。
换好衣服,陶鱼端起水准备出去时,吴宝珠正好端着煮好的面回来。
吴宝珠放下手里的碗,拿起陶鱼换下的衣服,然后利落接过陶鱼手里的水盆
“鱼儿,把盆儿给我,你把面吃了。”
陶鱼无奈,只好交给了吴宝珠。
最后吴宝珠看着陶鱼吃完,收拾停当厨房里的活儿,洗了衣服,才回到陶鱼房间。
吴宝珠看着陶鱼缺乏气色的小脸,她不放心道
“鱼儿,吃了药你好好睡一觉,傍晚我再过来做饭。”
陶鱼微笑婉拒
“宝珠姐,不用,厂里加了两台机器,这两天你和吴叔带着厂里的师傅都忙到半夜,也很累,你回去吧,我没事。”
见吴宝珠还是放不下她,陶鱼安抚道
“宝珠姐,吴叔要忙着招人,你还要帮着吴叔把厂里的工资算了,这个事情更重要,我只是普通着凉感冒,不用因为我耽误时间。”
最后,在陶鱼的说服下,吴宝珠还是同意了。
确实厂子要扩招,事事儿都不能耽误。
就像鱼儿说的,时间对于厂里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哩。
临离开前,她如家里的大姐般,温暖摸了摸陶鱼的头发
“鱼儿,一会我走了,你关好院门,今天估摸忙得晚,我就不过来吵你休息,明天给厂里发了工钱,我再过来。”
陶鱼笑着应了,吴宝珠才匆匆离开,赶往拉链厂。
吴宝珠走后,陶鱼坐在房里的小书桌前,将拉链厂目前的收益核对了大概。
看着算出的账目,对之后自己是租赁、还是购买厂房,心里有了考量后她才停下。
陶鱼收好账本,目光扫到抽屉里安静躺着的那本画册,她轻扇羽睫,还是合起了抽屉。
下午,陶鱼吃了药,渐渐觉得乏累,她什么也不想,窝进床里,沉沉睡去。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也许是她这段时日确实累极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睡到日影西斜,错过晚饭,也未醒。
一直到了深夜,无一丝亮光的房里。
那蜷缩在床上的人儿动了动,开始低声呢喃。
她额间冷汗涔涔,脸颊烫红,似乎又起了热。
昏沉时,陶鱼觉得身子发冷,四肢无力懒怠,额间、脖颈,后背处薄汗一片。
霜白的小脸上,眉头紧蹙。
她好像做了许多梦,有关前尘往事,一帧一帧,断断续续,杂乱无章。
眼见汗越发越多,浑身湿漉漉间
她隐约回到了不知哪家的阴暗杂物间里,又变回了那个小小的自己。。。。。。
脏破的小板床上,细弱的小孩缩成一团,病得小脸通红。
她难受极了,恐惧极了,干裂青白的小嘴张合,不停无声唤着什么。。。。。。
若当时有人能进到那阴暗潮湿的杂物间,轻易就能看出
那破床上的小孩,口中唤的始终只有重复的四字:
爸爸妈妈。。。。。。
这时,陶鱼骤然攥起手,她用力到指甲尖几乎陷入掌心。
随即她咬紧下唇,奋力想打破梦境,清醒过来,但始终努力无果。
渐渐
她胸腔里开始阵阵窒痛,继而低声呢喃出一句
不许再喊,没有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