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城将车开到海街,于前街停下。
相对于宋鹤城黑沉的脸色,陶鱼坐在副驾驶上,神色平静,她猜不透宋鹤城为什么将她送到海街。
天色已黑,海街上的路灯整齐划一地站成一排。
昏暗的车厢里,宋鹤城双手搭于方向盘,沉默了一会,他下了车。
陶鱼也打开副驾的门,下了车,她安静站于车边,不知在想什么。
直至宋鹤城牵起她的手,穿过街面,前往海街上最大的一座四合院,陶鱼的神情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站在这座没有任何牌匾的四合院前,陶鱼目光扫向眼前的广亮大门,以及门上纵九横七的金色铜钉和门前一对吉祥古朴的石雕。
陶鱼认出,她这几日出门到常常经过这里,而这长长的海街上唯独这座最大的四合院门梁上没有牌匾,很神秘。
宋鹤城扣了两下门上厚重的铜环,不肖一会,红漆大门应声而开。
“宋先生”
恭敬的中年男声和女声于门边响起,陶鱼还未看向开门的人,宋鹤城便牵着她进了街门。
穿过走道,经过倒座房,路边两侧都挂着精致的灯笼照明。
绕过石雕影壁,宋鹤城迁就她,并没有走得很快,但也不算慢。
在他情绪莫辩的步伐声,又握紧了陶鱼的手。
走了十来分钟,二人便进了垂花门,宋鹤城牵着她径直跨过广阔的庭院,推开了正房的门。
一关上门,男人高大的身影便于黑暗中,将她抵在了门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陶鱼便感知到颈侧传来一道滚烫的气息,宋鹤城紧紧拥住了她。。。。。。
在这漆黑密闭的空间里,陶鱼什么也看不清,她直直站着并未回抱宋鹤城。
不知过了多久
于她颈侧,宋鹤城熟悉的低醇嗓音响起
“陶鱼,我在生气”
宋鹤城复又说出生气的话,提示意味明显。
陶鱼任由宋鹤城这般亲密的拥着她,她尽力忽略颈侧的痒意,以及宋鹤城衣上低调的杜衡气味。
她终于轻声开口
“为什么生气?”
宋鹤城依然抱着她,他埋首于她颈侧,滚烫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涌向陶鱼,隐匿着浓浓的思念。
“为什么要去参加二分厂的联谊?”
陶鱼抿了抿红唇,宋鹤城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搬家一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言罢,宋鹤城才松开胳膊,将她围堵在胸膛与门之间的小空间里。
他锐利幽暗的黑眸,灼灼凝向她,等待她的回答。
陶鱼的双眼适应了房里的黑暗,在门外透进的亮光里,她隐约能看清宋鹤城面上神情。
陶鱼垂落的小指微动,本不习惯和人解释的她,在宋鹤城浓郁的目光下,竟开了口。
她声音很轻
“二分厂增加了联谊舞会,没有人提前告知我。”
“搬家一事。。。。。。。我不想麻烦你。”
从前便是如此,自己能处理的事情,她并不习惯麻烦任何人。。。。。m。
陶鱼说完,仅仅这两句,宋鹤城周身翻滚的气势,便被安抚了下来。
一切皆是因为,陶鱼参加联谊是乌龙,而她第一次愿意同他解释。。。。。。
宋鹤城修长的骨节抚上她娇嫩的脸颊,一周未见,他其实想极了她。
“陶鱼,我想要你麻烦我,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依赖我。”
宋鹤城如是说,深邃黑眸里的情绪变得浓烈。
陶鱼垂下眸,避开了与宋鹤城的对视,她避重就轻问他
“现在不生气了?”
“嗯”
宋鹤城低沉回她,但并未打算就此掠过这个话题
“我后悔了,陶鱼”
“一开始你接近我时,我便该答应你的。”
陶鱼抬眸,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寻常。
而经了今天这一回,宋鹤城已不想再压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