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摇摆不定。
她的真心是想要宋鹤城快乐,想给予他好的。
她凭什么剥夺他成为丈夫,以及父亲的权利。
或许
她无法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别人可以!
宋鹤城不该为了这样心理残缺的她去牺牲这么多。。。。。。
或许
没了她,没了她这样阴暗,自私,家庭缺失,心理缺失,凉薄不堪的人。
他便会重新遇到一个更加明朗、温暖的伴侣。。。。。。
骤然,爆裂撕扯且悲伤不舍的种子在陶鱼心中种下,然后开始发芽,愈演愈烈。
多少年了,她克服万千,让自己变得冰冷麻木。
久久不再出现的自卑,压抑再次出现。
陶鱼心里愧疚极了,是她拖了宋鹤城的后腿。
她宛如又变回小时候人人不待见,到处给人添麻烦的拖油瓶,怪胎!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曾经低到泥里的她配不上清风朗月般的宋鹤城!
但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
你可以自私,想要的就要去争取!
去争,去抢!不然什么都没了,谁也没义务同情你!
你就是这样长大的,想要的,拿到手里,就不该放手。。。。。。
此时的陶鱼,犹如反复确认那逐渐模糊梦境的那几年。
她心中确信有人给了她糖,告诉她未来的事。
可孤独的日子总是漫长,从六七岁长到十几岁,她的记忆渐渐模糊,她固执地不肯放弃,却苦苦等不来结果。
她痛苦挣扎,求助于心理医生,催眠,吃了许多的药,终究没有什么帮助。
现在的她,又变回了那时割裂、矛盾的样子。。。。。。
那一晚,陶鱼整夜没睡,睁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她只说有些累,李娟放心不下,执意在家陪着她。
宋鹤城来时,陶鱼没有见他。
直到第三天一早。
连着两天都没睡好,胃口也很差的陶鱼去了拉链厂。
没想到,一进办公室,便看到宋鹤城比她更早到达,正在等她。
宋鹤城主动向前,一把抱住她。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宋鹤城深深蹙起了眉
“怎么这样憔悴?”
说完,温暖的掌心便贴上了她的额头。
陶鱼贪恋着他掌心的温暖,眼神颤了颤,浅淡笑着找了借口
“来例假了而已。”
宋鹤城质疑
“小鱼,你的例假应该在月末二十七号左右。”
陶鱼扯了扯他的手,语气调侃,宛如又变成了虚伪的样子,面上再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