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
“云溪……”
正在查账的柳云溪抬头,看到了宴守道。
自一年前那场婚宴过后,他们便再没见过面,他清瘦了很多。
“你怎么来了?”柳云溪垂下眼眸。
二楼雅间,柳云溪给宴守道倒了杯茶水。
“你与柳芸悦为何和离了,你不是喜欢她吗?”柳云溪语气平和。
宴守道望着她,眼中爱意与痛苦交织:“当初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会答应娶她,前不久她与元凌和好后,便迫不及待找我和离了。”
柳云溪并不意外:“是柳芸悦会做的事情。”
云溪愿意相信自己,这让宴守道心尖一暖。
“你不好奇,我为何要答应她?”
柳云溪却只是释然笑笑:“一年前很想知道,如今却不重要了。”
多年相处,宴守道轻易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与元凌?”他眉心微蹙,如鲠在喉。
“我与他分开,并非因为你。”提到元凌,柳云溪眼神一黯。
两人并未注意,被纱帘遮挡的窗纸被人轻轻戳了个小洞,袅袅迷香吹入了厢房。
柳芸悦站在门外,抱臂看着:“这迷香真如此有效,万一里面开了窗呢?”
“主上派我来,不是来听你多嘴多舌的!”男子收了竹管,神情冷漠。
半刻钟后,听到里面传来细微声响,男子才推门而入,将晕倒的两人放置在一起。
“元凌来了!”柳芸悦匆匆从楼下奔上来,通报道。
男子眉目一皱,拉她躲入旁侧的厢房。
“柳云溪——!”元凌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看清厢房内情形的瞬间,他瞳孔一缩,怒火直冲天灵盖。
柳云溪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只觉眼皮乏困得很:“元凌。。。。。。”
元凌将她从宴守道怀中扯出来,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你还说你和宴守道没关系!”元凌扯着几乎瘫软在地的柳云溪,力道大得让人发疼,“我如今就差没捉奸在床了!”
青天白日在客栈便搂抱在一起,还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莫非这两人……
元凌火冒三丈,松开柳云溪,一拳揍在宴守道脸上。
宴守道吸入迷香也是浑身无力,如何能招架。
柳云溪咬破了舌尖,这才稍稍清醒,“元凌!住手!”
元凌置若罔闻,又是一拳狠狠打在宴守道腹部,他唇角立刻溢出鲜血。
不行!再这样下去表哥会被他打死。
柳云溪用力打落桌上的酒壶,瓷片伴着酒水碎落一地。她用力握住一块,手上立刻鲜血淋漓。
“你若不住手,我便立刻自尽于此!”
柳云溪在赌,元凌是来找她算账的,不会让她立刻死在这。
元凌揪着宴守道衣领,拳头却是落不下去了。
他恨恨地将宴守道甩在地上,走到她面前将她手中的碎瓷掰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拦腰扛起柳云溪,气势汹汹下了楼。
回到王府,元凌将她扔在床上,面色铁青道:“你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要不要脸!”
“世子可知,你接柳芸悦入府,也同样人尽皆知!”柳云溪面上覆着寒霜,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些。
“所以你才敢背着我跟那宴守道……”元凌捏了捏拳头,眼中怒火闪烁,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
柳云溪克制着怒火:“是我难忘宴守道,还是你一门心思惦记我庶妹?若不是这次离开王府,我还不知你一直与她有往来!”
“再者,我与宴守道今日第一次见面,谈话还未超过一刻,就被人下了迷香,而你就恰巧到来?元凌,你欺人太甚!”
元凌眸光幽冷:“好一出,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