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产后抑郁症都没好,从没想过再回云城,再见傅谨臣,更不会再叫傅谨臣哥哥便答应了。
还真不是为了刺激傅谨臣。
哪儿知道傅谨臣现在跟炸毛一样,这样发疯。
“那就直接叫哥!”傅谨臣又沉声道。
黎栀胸腔微微起伏,“你有完没完,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给我打开车门,不然我报警了!”
她言罢去拿手机,傅谨臣就那样看着她。
“你报吧,警察来了我也不会放你下车的,除非你答应改口叫他哥。”
他声音冷硬,带着又硬又倔的固执。
黎栀拨号的手顿住,报不下去了。
因为她知道,他没开玩笑。
真的警察来了,他还死活不放她下去。
为这点事儿,他丢得起人,她都丢不起这个脸。
车窗外,南景棠明显是担忧不耐起来,拍打车窗的动作越发重了。
他的声音也沉沉传来,“傅总,马上开门!”
黎栀闭了闭眼,几分疲惫厌倦的看着傅谨臣。
“你能别幼稚了吗?为个称呼……”
黎栀的话被男人沉哑着嗓音打断。
“可是,哥哥这个称呼明明是只属于我的,承载着我们所有的记忆和故事,栀栀,你可以怨我恨我无视我,可是不能残忍的连一份纯粹的记忆都不为我们留下……”
或许是车厢里气氛太过沉闷了,黎栀竟从男人嗓音中听出了几分轻颤。
她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莫名堵在唇齿间。
她想到先前在会所盥洗室,他提到小时候作为哥哥帮她洗衣服的事情,脑海中又走马观花的闪过诸如此类许多的场景。
回忆席卷如浪潮,险些将她吞噬。
那些刻意压制的遗忘的,翻搅起来竟似深海风暴让人难以抵制。
她在傅家,在傅谨臣的身边度过了孩童到少女,少女到成年,女孩蜕变成女人的全过程。
哥哥占据了她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她呼吸迟滞间,怔怔的看到男人微微偏头,沉冷幽深的眼瞳深处,竟浸润着悲戚的一层水光。
“栀栀,即便不做夫妻不做爱人,我也依旧是你的哥哥。你想叫别人哥哥,除非我死!”
亦或者,她叫谁,他就弄死谁!
纵然她已经不再叫他哥哥,他也要她想到哥哥时,想起的是他,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傅谨臣转回头,重新凝视着黎栀,眼神已恢复冷幽,但眉宇间偏执之色令人心惊。
黎栀一点都不怀疑,她再坚持,他会更为发疯。
喉间发堵,黎栀唇瓣颤了颤,听到外面明显已经着急起来的南景棠在吩咐着保镖什么,黎栀冲傅谨臣恼道。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打开车门!”
她虽然没明着答应,但傅谨臣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说考虑便是认真的。
他收敛了周身气息,抬手飞快捏了下黎栀气鼓鼓的小脸,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当你答应了。”
他说着倾身打开了车门。
黎栀飞快下车,下一秒,她便被神情担忧的南景棠扯着手臂带到了身旁。
与此同时,南景棠一个眼神。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