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老师你以为郭甫真的看中了我的才华,才给国子监写的推荐信吗?”
“不,那是因为仕子们的压力而已!倘若我拿着这份策论去,他顶多以为我是投桃报李。
”
“最后功劳全是他的,跟我毫无关系。
而公孙度不一样,他急需一份功劳更进一步。
”
沈安看得十分透彻。
而且郭甫身为正三品吏部侍郎,是皇帝跟前的近臣,就算拿着策论去邀功,也不过是在他的仕途上增添一笔光彩。
被他点破其中的道理后,章文通这才缓过神来。
“哎!我老了!竟然看不透这些!”
“哪里老了!那天喝酒,你比我多喝了至少半斤呢!”
“你这孩子呀!老头子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不过总算有些出息!”
“那可不,都说淘气的孩子有出息,挨过先生鞭子越多,出息越大!”
“来!干了这杯,还有三杯!”
……
师徒两欢声笑语,把一切的不快都抛到了脑后。
二更天。
公孙度果然找上了门。
“公孙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沈安微醺,斜靠在草舍门口,笑着问道。
章文通已经鼾声大起,就是打雷也惊不醒他。
“何必明知故问!”公孙度黑着脸说道:“你在大殿上故弄玄虚,难道不是为了引我来吗?”
沈安摇头晃脑,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与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公孙大人,学生暂时还没有入仕的打算,所以这份策论我愿意献给大人。
”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沈安歪七扭八地走到公孙度旁边,拿着酒壶的手搭在对方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指头在公孙度眼前晃了晃。
公孙度虽然一脸嫌弃,却并未将沈安推开:“什么条件?”
他甚至都没问,策论中的对策到底是什么。
沈安最近的表现,其实他也有所耳闻,甚至十分震惊。
不靠背景,没有后台,却能将京兆府尹扳倒的人,能简单吗?
他隐隐有种感觉,沈安的对策,能彻底改变大梁。
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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