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长公主和昌颐郡主,萧煜轩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不过也就是在白镜面前展露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已经快中午,顾亦宁等着萧煜轩到静园用午饭,她下午要去善堂,顺便还要再准备开几家铺子。
钱庄已经有了大概的雏形,其他几个州郡也都已经派人去查看合适的商铺。
不管是军队,还是暗地里养着的杀手组织,没钱什么事都做不成。
银钱来往中能查到的信息量也非常巨大。
另外除了客来安火锅烧烤之外,胭脂,首饰和成衣铺子也会在初冬开业。
现在她掌管着煜北王府的银库,钱财十分充足,很多铺子都是现成的。
她尽量不跳摆明了就是和煜北王有关的商铺,大部分都是以宁星文的名义开业。
但是也不刻意避免曹家的铺子,有时候避得太干净了,反而更加惹人怀疑。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是最好的隐藏方式。
一听说家里来客,不由愣了一下,刚听到消息,就看到萧煜轩匆匆来了静园,看着她道:“我皇姑此人十分难缠,昌颐素日里也被她和我父皇宠坏了。”
顾亦宁若有所觉地点点头,原主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太了解京都中的风云变幻。
但顾亦宁这次打算留在萧煜轩身边,倒是认真做过京都朝野重要人物的调查的,虽然都是白镜给她的资料,但也提过这个长公主母女二人,大概也知道她们的过往。
“虽然如此,你也不用让着她们。”萧煜轩说得十分直接,“此刻她们忽然来访,怕是来者不善。”
萧煜轩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顾亦宁微笑,拍拍他的手:“她们善与不善,跟我没什么关系。”
萧煜轩愣一下,总觉得自家王妃那笑意……有些让人瘆得慌!
可是来不及问,眼前的人已经往王府门口去了,回头还看他一眼:“你家亲戚来了,怎么,不去门口迎接一下?”
很快,萧煜轩就明白了他家王妃为何要加重“你家亲戚”这四个字了。
陪着长公主母女二人礼节周到地吃完了午饭,顾亦宁就起身对二人道:“二位来得不巧,我下午约了人谈事,总不好言而无信,就此告辞。”
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一眼萧煜轩,然后转身走了。
可怜长公主母女二人还未好好发挥,就看到顾亦宁从她们眼前走了。
这……
昌颐郡主更是目瞪口呆。
她刚才在饭桌上已经再三提起她和六表哥那尚未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亲事,这女人就是不接茬,跟没听懂一样。
现在倒好,刚吃完午饭,她还想再好好刺激一下这位在她看来完全配不上自家表哥的王妃,结果人家直接走了!
她就那么放心,让六表哥独自一人对着一个未嫁的姑娘?
到底是对六表哥太放心,还是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昌颐郡主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却只听着萧煜轩轻咳一声道:“王妃确实早早约了人,此事本王也知道,不好让人觉得我们煜北王府做事不讲信誉。”
他这是……在为王妃解释?
昌颐郡主更难过了。
倒是长公主,冷哼一声:“今日长辈难得来府上,难道就不能暂且推了那事?”
萧煜轩垂一下眼睑,脸上倒是不显山露水,只是淡淡地道:“咱们煜北王府与别人不同,向来讲信用,答应的事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他说完还喝了一口茶,神色不变,不过心中有了计量。
那丫头,离开之前冲他眨了一下眼睛,那表情摆明了就是:“你招惹来的人,你自己解决,姐姐我可不奉陪”的架势。
她离开的时候甚至连阿音都带走了,还真是一个人都不打算给他留着用啊?!
一听萧煜轩这话,昌颐郡主就忍不住假哭了一声:“六表哥是指责昌颐当初言而无信吗?那会儿昌颐还小,再说这婚事,也由不得我自己做主,还得皇帝舅舅赐婚才是……”
萧煜轩静静地看着她,不搭腔。
那边长公主见他无动于衷,赶紧上前道:“这样吧,我看最近阿音郡主也住在王府上,都是郡主,这几日就让昌颐也住进来,阿音也多个玩伴……”
“皇姑姑。”萧煜轩冷声开口,“煜北王府,没有多余的房间招待贵客。”
他连转弯抹角找个理由都懒得找,听得长公主当下脸色大变:“轩儿,我可是你的长辈,你看看你们煜北王府,一个个都没大没小的,作为长辈,我可就不得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你这样治理王府可不行,也难怪,家里没个会管事的主母,我家昌颐可是正经大家闺秀,从小跟着我学管家的事,这几日就让她留在王府,好好帮你管管内宅的事,也教教王妃如何管家事。”
一通话说下来,长公主只觉得义愤填膺,而那边萧煜轩依然不咸不淡的样子,甚至还抱了个拳,有礼但很敷衍地道:“皇姑姑的教训,轩儿听进去了,皇姑姑是本王长辈,确实可以指出本王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本王作为昌颐的表兄,所谓兄长为父,也不得不说一下昌颐。”
他顿了一顿,看着昌颐,面露慈祥之色,语重心长地道:“昌颐啊,说起亲事,表兄就不得不说你一声,如今都这般年纪了,还挑三拣四的,不知道京都城中多少人在笑话皇姑姑。”
“六表哥,我……”昌颐郡主想要插一句,又被他抬手打断。
“你看看你,跑到男子家中,一口一个当年的亲事,一口一个需要皇上赐婚,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未出阁,却对着外男妄议自己的婚事,如此不知礼义廉耻,难怪这京都上下都无人敢去长公主府提亲。”
“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皇姑姑好好想想,赶紧找个家事清白的男子嫁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表妹日常在京都行事张狂太过,怕不是触怒了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