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穿的就是。
看得出来,石陶然对这个妻子是真的很好,吃穿用度,用的基本都是能力所及最上乘的东西。
但石陶然手上的布丝,好像和郑氏今日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一个颜色。
离开陶然居的时候,顾亦宁也搜查过陶然居和石陶然夫妇住的小楼,仔细核对那布丝的颜色,和郑氏房中衣柜里的衣服好像并没有一样的。
所以这布丝,应该不是从石陶然妻子身上沾的。
至于客人,那就很难说了。
陶然居生意不错的,也许白天沾上未来得及清洗?
好像也不对。
顾亦宁很快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
石陶然是做食肆的。
食品生意,还是亲自下厨的那种,卫生自然是非常重要的。
做菜做饭最常干的事,一定是洗手。
不一定是洗手,洗菜,洗米,洗肉,都要沾水,如果是白天沾在手上的,应该早就洗干净了。
那么,应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布丝是凶手的。
“镇子是不是只有一家布庄?”顾亦宁忽然问。
石朔连连点头:“就镇子中间那街上,曾永曾掌柜开的那家。”
曾永?
“不是本镇人吗?”不姓石啊。
石朔点点头:“是呢,曾掌柜是前些年来我们镇上歇脚的,觉得咱们镇子风景好,人又热情朴实,就留下不想走了,开了个布庄。”
那就是顾亦宁昨日偶遇耶律和风的那个成衣铺子了。
又是布庄又是成衣铺。
看来这个生意在这个镇子上并没有那么好做,所以逼着老板只能多元化发展。
但饶是如此,为了美景,也要留在这里吗?
顾亦宁认真思考着,石陶然是本镇人,但是他外出经商了多年,后来四十多岁才带着妻女回乡,打算叶落归根。
曾永是外乡人,前几年见到镇子上风景好,就在此处开了一家布庄。
顾亦宁总觉得这两个人的经历好像是有那么几分相似,但……又好像不同。
“那曾掌柜可有妻儿?”顾亦宁忽然想到了这一点。
石朔忙道:“曾掌柜倒是没妻子,不过有个儿子,也不小了,十五了,听说亲娘死的早,就没再娶,咱们镇上的人也顾念他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不容易,那小子年级小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常帮忙看着,那小子机灵,很得婶子婆子们的喜欢。”
那倒有些不同了。
一个老婆活着,一个老婆死了。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
顾亦宁叹气,又想起昨日从布庄后门突然出现在店铺中的耶律和风。
他从那个地方出来,就真的只是为了甩开他身后的随从吗?
那曾永,是真的因为收了他的银两,才帮他隐瞒行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