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圣司心中一震,他深知秦楠所言非虚。
对于苏晓曼的性格和原则,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能够坦然面对可能带来的后果。
海风吹过,季圣司沉默了许久。
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苦涩,“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楠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司,有些事情,不是坦白就能解决的。你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最大程度地减少对大嫂的伤害。要不,你干脆就隐瞒这事算了。”
“再说吧!”季圣司的目光穿过秦楠,静静地投向了远方。
早上7点,游轮缓缓地靠岸。
在船上的医疗室里,苏晓曼静静地躺在床铺上,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如丝,身旁的医疗设备发出的滴滴声,像是她生命的倒计时,与船舱外嘈杂的声音格格不入。
医护人员早已在码头严阵以待,他们准备将苏晓曼接往治疗中心。
几名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进入船舱,他们动作轻柔但迅速,将苏晓曼平稳地移到担架上。
她的身体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
在医护人员熟练的协作下,苏晓曼很快被安全地转移到了救护车上。
与此同时,季圣司和秦楠等游轮上的其他乘客也陆续下船。
他们被告知,由于与鼠痘患者有过接触,接下来需要在H市的指定酒店进行为期7天的隔离观察。
季圣司在下船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远去的救护车,眼中满是担忧。
秦楠注意到了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司,别太担心了,大嫂不会有事的。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她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季圣司的目光依然追随着远去的救护车,没有说话。
秦楠见状,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轻松地说道,“哎,说起来,等我们隔离完出来,正好就是过年了。这次终于可以好好放几天假,陪家人过个年了。”
季圣司微微一愣,仿佛被从沉思中唤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秦楠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哦,我差点忘了,过年你都被迫在本家过,对你来说也是挺煎熬的,还不如不放假呢!害!司,要不今年你来我家过吧?哈哈!”
季圣司面无表情地看了秦楠一眼,声音平淡地说,“不用了。”
说完,他迈开长腿,大步向停车场的车子走去。
秦楠见状,急忙跟上季圣司的脚步,“对了,今年你要带大嫂回家过年不啊?”
“……”
季圣司的脚步微微一顿,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他心中的某个柔软的地方。
秦楠见状,识趣地没有再追问,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向了停车场。
……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生生将杜文静从一个旖旎的春梦中唤醒了。
“靠!老娘差点就要摸到那八块腹肌了……”杜文静皱着眉头嘟囔着。
她的手掌摸索着床头柜,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震动的源头——她的手机。
带着被打扰的不满,杜文静粗鲁地划开接听键,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恼怒,“你大爷的!是谁啊?大早上的打扰人睡觉,真是太过分了!靠!”
她的声音,像是冬日里未经处理的冷风,刺耳且生硬。
“是我。”电话那头,唐木的声音稳重而低沉。
“唐木,你干嘛啊?大早上的吵我!你不知道我昨晚很晚睡吗?”
杜文静抱怨着,把所有的困意和不满都倾注在话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