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的有了喜,还能不和他们老两口说吗?
可人都大老远的来了,又是父母的一片担心,她不好把人往外头赶,只能起身洗漱,让人传他们过来。
秦管事先过来喜气洋洋向沈琼芝道贺,沈琼芝道:“秦叔,你也别道贺太早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这位怎么称呼?”
她看向一旁的嬷嬷。
只见是一个满头银发但满面红光的矮胖老太太,打扮得非常利落,眼神锐利,背脊挺直,举手抬足之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精气神。
“太太,老婆子姓安,恰好又是做安产和接生的,您叫我安婆子便是。”
沈琼芝岂肯怠慢,减去一个字,直呼这位嬷嬷为安婆。
她感觉得出来,这个嬷嬷一看就是接生过无数孩子的老手,经验十分丰富,且有福德。这样的人都是气场很特殊的,需要格外尊重。
安婆让其他人都退下,告了罪:“还请太太宽衣,我来替太太好好检看一番。”
沈琼芝见是父母送来的人,又是位老妈妈,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由着她捏了捏手臂,摸了摸小腹,又仔细地把脉,听腹音,询问了许多生活起居上的细节。
检查完后,安婆心中有了数。
她服侍沈琼芝穿好衣服,又洗了手,过来给沈琼芝汇报检看的结论。
“太太恕罪,老婆子查看过情况,认为太太您并没有身孕。”
沈琼芝眼睛一亮,慌忙问:“此话怎讲?”
“虽然太太的病症很像是有喜,可腹音不对,脉象和腰腹的状况也对不上。再加上太太平日里的一些饮食喜好,应该是感染了吐丝虫的卵。”
沈琼芝吓了一跳:“这。。。。。。是虫子吗?”
一想到腹内竟然有这样东西,沈琼芝就恶心得头皮发麻,几乎要吐出来!
安婆点了点头,安慰她:“太太莫要惊慌,此虫不大,也不会在体内繁殖,仅有一条。只是占了胃底,又吐出了大量难以消化排出的虫丝,那虫丝像棉花又像茧子,故而撑得腹部凸。起。”
沈琼芝这才稍微好过了点。无论是棉花还是丝茧,都比一肚子的虫要好太多了。
她忙问安婆:“这个可有治疗的法子?”
安婆笑着点点头:“我这有驱虫丸的方子,太太可命人买来药材,我就地炮制。以烈酒服用,一次一丸,三次便可见效了。至于虫丝,多喝热姜醋,几天就好。”
沈琼芝喜出望外,一再感谢安婆,命春棠她们收拾出上等客房,好酒好菜招待安婆,特再拨两个小丫鬟专门辅助服侍她。
孙鸿渐得了消息后赶过来,听到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一再向安婆道谢,又问她平时哪些府中走动,日后如何相请。
安婆微微一笑,说了自己来历,并又说了几句提点的话。
孙鸿渐悚然,又是连连感谢。
他回到卧室里,看着沈琼芝,感慨不已:“到底还是天意,让你遇到这么一位高人,否则即便是跳进河水里也难以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