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沈云柏精挑细选了一大车的东西,来到观音庵看望妹妹。
沈琼芝看到二哥来,既高兴又埋怨:“我这边什么都有,还带这些来做什么。”
沈云柏笑:“你有是你的事,我送是我的事,两不相干。这些天身上还好?”
沈琼芝道:“能吃能睡的,倒是娘,她这两天好些没?”
沈云柏摇头:“身上是好了,心里头不好。说话好好的就流眼泪,说自己不该得这个病,把个女儿给吓到尼姑庵去了。”
沈琼芝勉强笑笑:“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左右不过大半年的事,眨眼就能回去了。你多劝劝娘,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我在家里本就有些心里头不耐烦,在这边倒是清净许多。”
沈云柏问:“为什么不耐烦,就因为爹总催你找人?”
沈琼芝承认了:“是。还有就是那姓孙的,总是在我们家晃悠。偏偏上次又欠了他那么大人情,叫我太好怼着他脸骂。”
沈云柏微微眯眼:“他救了咱们沈家上下的命,人情是大家一起欠的,分到你头上就不多了。再说他那个人本来就捉摸不透,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因,你别太老实,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沈琼芝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二哥你平时不是总夸他么,怎么现在又改了口风?”
沈云柏道:“原先他是我妹夫,后来又这般帮扶沈家,我自然没有说他不好的。只是前几天我听到些风声,说他好像在外头养了个唱的,有些时候了,算起来正是和离后不久。这叫我如何不气?”
沈琼芝笑:“管他养了个唱的还是跳的,没和离的时候我都懒得管,何况现在?二哥你不用为这种人气,我本来就没被他骗到,更没打算回头再找他,哪怕他养一窝也不干我的事。”
沈云柏道:“他府里没有女人,外头养个情有可原。毕竟他正值盛年做不了和尚,也不好总去喝花酒。只是他不该在外头说放不下你,又来我们府里惺惺作态,弄得爹给你挑人的时候为难。最怕是那些对你有意的人,被他这么一宣扬,都不好来咱们府上提亲了。”
沈琼芝道:“这个就不用操心了。我相信姻缘天注定,该来的挡不住,该走的留不住,他怎么作妖作死都不妨碍。”
沈云柏叹气:“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是叫人心里头烦闷。小妹你早些把终身大事定下来,我这个做二哥的也早点安心。”
沈琼芝逗她二哥:“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合着又是个来催我找人的。我都躲到外头来了,你们怎么就不放过我呢!是不是生怕我嫁不出去了,往后赖你们一辈子?”
沈云柏被逗笑了:“都这么大了,说话还这么孩子气。只要你点头,二哥这就立马去找个清俊郎君回来给你做媳妇,往后养你们两口子一辈子,你信不信?”
沈琼芝连连摆手,笑得不行。
沈云柏又问她:“今年过年,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家了?”
沈琼芝嗯了一声:“也就这么一次,忍忍便过去了。你多劝劝娘,她容易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