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温酒的时候,她偷偷扫了一眼老爷和夫人。
夫人坐在老爷膝上,老爷搂着她,像是搂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房间满是轻盈沁人的香气,是从熏笼和香炉里散出来的,完美遮掩了别的气息。床上的帐帘也是落下的,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可慧儿看着夫人领口处和手腕处的红痕便能想象出来许多画面,脸顿时涨得更红了。
出房间后,慧儿一时有些脱力,险些崴了脚。
夏莲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怎么了?你脸好红,莫不是发热了?”
慧儿结结巴巴道:“不是,是刚才,太,太不好意思了。。。。。。”
夏莲道:“真是个老实孩子!这有什么,咱们不都是这么被生出来的吗,天经地义人之常情,以后你就习惯了。等会儿不定什么时候要再送热水进去,轮班歇息的时候别睡迷了。”
慧儿低头,又重重点头。
房里沈琼芝吃了些软酪酥,又喝了点果酒,总算是恢复了些红润面色。
她和裴玉朝说了桑园的事,同时有点窘:“你吩咐过我不要出去乱跑,可我想着这事实在忍不了,就。。。。。。”
裴玉朝笑:“这事你做得很好,话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何一眼看出那人不是我?”
他知道晏华菁手下有易容和变音的高手,有时候连本尊都认不出来。她吸入那么多扰乱心神的香薰,又在那么昏暗混乱的地方隔着距离看,居然能迅速分辨出真假。
沈琼芝道:“我也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虽然看着是你可我知道不是你。”
裴玉朝笑:“到底是枕边人,与外人不同。”
这话恰好中了沈琼芝的心事,一把搂住他:“你的枕边人只有我一个,对吧?”
裴玉朝道:“是。这种事没什么好撒谎的,我知道你的性情,不会气我曾经与别人亲近,只会气我隐瞒。”
沈琼芝气得不轻:“没错。那她也实在是太过了,编那么离谱的假信,气得我两天没吃好睡好!”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改动了几句话或者添加几个词,但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呢?被拆穿后不觉得丢人吗?
裴玉朝道:“如今她只是外人,外人这样气我的枕边人,若再不回敬,你不疑我都说不过去。”
沈琼芝问:“你打算如何回敬?”
裴玉朝道:“先前我顾忌着义父和师门情面,与她断绝来往一事只有东华宫这边自己人知道,并未告知其他地方。晚些就把话说开,日后她便是众人皆知的东华宫对头了。”
长公主府名下的花楼赌坊等营生依旧在借他的势狐假虎威,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计较。
如今夫人生了气,就该断得彻底一些。
否则晏华菁还以为是过去那会儿,随便怎么胡闹都没人在意。
虽然裴玉朝说得很寻常,可沈琼芝还是感觉到了紧张,心跳也快了许多。
“这。。。。。。这是彻底翻脸?”
裴玉朝笑:“对。给她提个醒,你才是我最重要亲近的人,她弄错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