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朝攥住她的手腕,把剪刀拿下放到一旁:“你有什么怨气大可直接说出来,不必这样。”
沈琼芝笑:“我没有怨气,只是嫌这东西晦气罢了。”
裴玉朝盯着她,半晌道:“今晚我回这边睡,再不去那边了。”
沈琼芝道:“过几天再回吧,最近觉浅,有人在旁边反而睡不安稳。”
裴玉朝答应了。
夜里睡前,沈琼芝打开头面箱笼,找到了那枚在集市上买的纹石戒指,轻轻带在了手上。
不知是孙鸿渐没有来得及把那信物还回,还是裴玉朝如今改回了原来的装束,那戒子过于朴素碍眼,才没有出现在他手上。
这样也好。
沈琼芝对着镜子梳好头发,又补了一点口脂。
那女暗卫毕竟不是丫鬟出身,看不出这行为的反常,反而笑着道:“夫人本就极美,再用脂粉就更美了。”
沈琼芝笑着道:“你这话我爱听。话说最近熏香好像有些淡了,你去多拿些香料来。”
女暗卫连忙照办。
深夜,裴玉朝正在处理事务,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撞碎声响。
他看了一眼,是自己常用的一根玉簪。
本应在梳盒内,不知怎的居然掉出来摔断了。
这诡异的场景让他有些在意,心头也萦绕了一点不好的感觉。
他叫来那女暗卫,问她沈琼芝晚上可有什么异常。
女暗卫道:“夫人今天不但没有不对的地方,反而心情很好,睡前还妆饰了一番呢。”
说着把戒子,胭脂和香料的事都告诉了裴玉朝。
裴玉朝心中猛地一沉,知道事情坏了。。。。。。
沈琼芝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什么内容不记得了,醒来时只看到满屋余晖,还有守着她的裴玉朝。
此时的他,是她熟悉的那个夫君。
白衣胜雪,清冷温柔,只是眸底带着几分孤寂。
两人久久互望着,谁都没有开口破坏这一刻的平和静谧。
最终,还是裴玉朝开了口。
“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家。”
说完他轻抚了抚她的发,起身离开。
孙鸿渐得了某些风声后,来裴府归还先前裴玉朝给他的信物戒子。
裴玉朝看了一会儿,道:“若孙大人不嫌弃,还请收下这戒子,不用给我了。”
孙鸿渐笑:“有事情耽搁晚送来几天,裴大人是以为我舍不得归还,才如此故意打趣么?”
裴玉朝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东西还是你收着最合适。”
孙鸿渐道:“裴大人明明有那么多一劳永逸的简单法子,却生生被逼到这个地步,可见由爱生惧,又生诸多顾忌破绽。这戒子终究是要物归原主,而我是最没有资格收这东西的人。”
说着,轻轻把戒子推到了裴玉朝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