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三公子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你这几天好好陪着高千户,带她解闷散心,等她回了河西府你俩怕是很难再见面了。”
说着拿出一把银票给她:“这些就当是我做东请你们的,也算是赔罪吧。”
萧霓月把银票揣好,气才算是消了些:“花完了找你要!”
三公子摸摸她的脑袋:“好好,尽管来找你哥要。”
高楚阳大醉一天一夜,才算勉强清醒过来。
萧霓月小心翼翼陪着她,从侯府拿来许多好吃好玩的,又说些杂七杂八的话转移她注意力。
高楚阳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像哄孩子一样哄我。”
萧霓月不信:“真的没事了?”
高楚阳道:“是。我本就适合独来独往,这样反而自在。”
萧霓月仔细观察她神情,看着的确不像是撒谎,便放下心来。
她笑着道:“这京中有许多好玩的地方,说起来你还没听过这边的戏吧,我带你去戏园子,咱们包最好的厢房。”
高楚阳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能带我去看看你那芝儿姐姐吗?”
萧霓月一愣,答应了。
二人来到裴府的时候,沈琼芝正在对府里的大宗银钱出入。
听到好友和仰慕的女武官来了,她连忙丢下账本热情迎了出来。
在看到沈琼芝的那一刻,高楚阳总算是明白了萧霓月先前的话。
这的确是一个很寻常的妇人。
不是说她长相寻常,她很美。
但是她的神情气息是那样温暖柔和,毫不灼目出挑。
没有什么魅惑勾魂,高傲不同,遗世独立。
她站在那冲她们笑,这样的笑容高楚阳从小到大在无数地方看到过。
不仅仅是深宅大院里的太太夫人,也是寻常人家的荆钗布裙娘子,街头的茶酒女贩,田间劳作的农妇。
高楚阳似乎懂了什么,可随即又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什么都不懂了。
和陷入这种莫名情绪的高楚阳不同,萧霓月在沈琼芝刚露面那瞬间,目光就紧紧锁在了她的身上。
为了安抚孙源,沈琼芝决定把项圈儿先带上几个月,让别人夸耀,也叫他多撞见几次。
今儿她穿的衣裙比较富丽,是玫色的金线笼纱缎,上面全是花卉和蝶。
一身珠光宝气,可其他首饰都盖不过那项圈的风头。
瑰丽耀眼的赤金鎏丝缠绕着五颗耀眼夺目的异色珠和配色的宝石,华美到恍惚。
尤其是正中那颗樱色的珍珠,在阳光照射下绽出深深浅浅的花色光芒,折在旁边的宝石上,闪烁激荡出令人闭气的美丽。
萧霓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