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太红了脸:“这还八字没一撇呢,怎么就继子上了。等我回去好好想几天,晚些来回你。”
沈琼芝答应了。她看出来,这事大概是要成了。
不等二姨太太想好自己的终身大事,边境再一次爆发了战争。
晏煜廷带兵赶往前线后,满京都是自发为之祈福的人。
大家虽然对齐王十分有信心,可也都意识到了这次事情的严重,全都捏着一把汗。
与上次不同,这次不仅仅是大盛与伪盛之间的厮杀,两个强盛大国——辽国与西夏也都下了场。
辽国派出了号称契丹三大悍将之一的耶律持坐镇伪盛,西夏那边帮助大盛的则是曾经横扫诸国已故“野狼王”的长子裴延元。
两人都是杀人如麻赫赫战功的狠角色,他们的参与不仅让战事激烈至白热化,周边各国的局势更是模糊动荡不清起来。
一时间人人自危,谈之色变,本就空荡的边境数州越发没有了平民的踪影,唯有寒风硝烟。
京中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战事,只有裴府一片安宁,沈琼芝都不知道边境打仗了。
裴玉朝从东厂回来后,裴福向他汇报今日府内之事,并拿出了一个小檀木箱子。
“老爷,这是齐王府那边送来给夫人的,据说是齐王离京前置办的。”
按照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像这样公然送来的都是面子上的礼节东西,不是项圈那种传情之物。
裴玉朝看了看里头的东西,道:“拿去烧了,这事不用让夫人知道。”
裴福连忙答应。
裴玉朝回了正房,见沈琼芝正在拨算盘看账本,道:“这种事劳心费力,有什么叫账房算过了你再核对也是一样。”
沈琼芝道:“我不是算账面上的,是在算里头的。”
裴玉朝在她身边坐下,颇有兴趣:“里头的?”
沈琼芝把账本上的几行出账指给他看:“你手下这些积年的外地管事一个个都贪得很,少说也要报六成的花账,派人去盯一盯就报四成,敲打也没用,磕头下跪哭就是不改。原先我在这府里没站稳脚跟不好意思撕破脸,如今有了肚子里这个做倚仗了,等开年就全换了他们。”
裴玉朝笑:“你说反了,在我这边是子凭母贵,肚子里那个倚仗你才是。”
沈琼芝作出懊恼的模样:“可恶,白白让他们多贪了一年。”
夫妻俩说笑了一番,又谈到了二姨太太和魏成一事。
“二姐昨儿来遮遮掩掩提起这事,说家里还是需要一个顶梁柱,她一个寡妇人家实在是艰难。”沈琼芝道。
虽然有些失望魏成的功利之心,可转念想想过日子怎么能不考虑到这些,她不也是希图对方给的安全感。都这个年纪了,还弄什么西厢记呢。
所以,二姨太太决定不再犯别扭,趁早抓住这桩良缘。
裴玉朝道:“既是如此,我这就派人去安排他们成亲一事。”
沈琼芝连忙道:“别弄得太热闹,私下摆几桌酒请一请亲友们就是了,二姐她不好意思。”
裴玉朝道:“夫人吩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