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玲微笑着道:“我们主人不是这边人,裴大人也不是,他们亲近非常,昨儿裴大人也答应过亲自照顾她。据说大盛这边是夫唱妇随,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刻意入乡随俗,夫人觉得呢?”
沈琼芝沉默半晌,笑:“说的也是,那就请自便吧。”
泰玲等人走后,沈琼芝叫珍珠琉璃把她带来的这些礼物拿到库房去。
珍珠问:“夫人不看看吗?”
沈琼芝道:“我还要写字,改日再看。”
晚上裴玉朝回来的时候,沈琼芝已经把几张纸都写完了,整整齐齐用镇纸压在了榻桌上。
她给他宽去外袍,又倒茶来。
裴玉朝携着她的手坐下,检查完“功课”,笑:“写得倒是用心,想要什么奖励?”
沈琼芝想了想:“兰儿开了新酒楼,我想去坐坐。你要是有空就陪我一起,没空我自己去。”
裴玉朝道:“和夫人出去是要紧事,怎会没空。是你挑日子,还是我挑?”
沈琼芝笑:“自然是就着你来,我天天都闲着,何用挑。”
珍珠和琉璃捧了宵夜入内,精巧果点满满一桌,还有昨儿宴上喝的那种甜奶酒。
裴玉朝倚着靠栏枕把沈琼芝抱在怀内,二人先是互递杯儿喂酒,到后头变作一人喝两人尝,温款缠。绵。
喝过半壶酒后,裴玉朝忽地问:“听说今天南苑那边来人给你送东西,送的什么?”
沈琼芝一愣,道:“我还没看,不知是什么,明日看看。”
裴玉朝道:“昨儿是我心中事多疏忽了,忘记叫那些人给你磕头,明日补上。”
沈琼芝忙道:“可别,来者是客,况且我是这边人,不是他们正经主子,没事磕我头做什么。没得惹人心里骂,反沾晦气。”
裴玉朝笑:“怎么不是?你夫君在那边有个宗室身份,你是正经宗妇,他们理应拜你。那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明事理的,早就主动吩咐下人了。”
沈琼芝头一次听说这件事,愣愣道:“你居然是那边宗室?不是说,大王妃是你养母。。。。。。”
裴玉朝道:“怪我没和你多说。我生母是汉人,父亲曾是那边的摄政王,也是大王妃的丈夫。”
沈琼芝好半天才理顺:“原来她不仅是你养母,也是你嫡母。”
裴玉朝笑:“以大盛的说法的确如此。”
沈琼芝一边扳弄着他的手,一边出了会儿神:“算了,本来也不是要长久相处的关系,忍几个月就过去了,何必多事。”
裴玉朝抬起她的脸,直吻得她呼吸不稳才放开,道:“看来是做夫君的还不够疼你,所以遇到事只想着息事宁人。”
沈琼芝轻拍了他一下:“不识好歹的,我这是将心比心。先前源儿那么胡闹,你不也没说什么,有什么委屈都自己忍了。这回不过是小事,打狗也要看主人,背后有大王妃的关系在,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
裴玉朝道:“源儿那事只是我不在意罢了,并非刻意隐忍。你和孩子是我如今最亲之人,大王妃待我恩重,我自会报答尊敬,但没有本末倒置的道理。有些事不能姑息容忍,否则到后头反坏了两边的情谊。”
沈琼芝心中微暖:“我知道了。下次再不给面子,我就当场掀桌子。”
裴玉朝笑:“正该如此。”
两人又喝起酒来,裴玉朝说了个笑话,逗得沈琼芝险些歪倒一旁去,还好他动作快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