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雨纷纷,铺天盖地,数目惊人。
被打赏了这么多的银钱,美人儿们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都只是勉强笑着谢恩。
并不奇怪,她们本就不是冲着这些赏赐来的。
临退前几个胆大不死心的下死劲儿看向晏煜廷,只可惜目光没有对上,只能黯淡不甘离场。
舞毕,便是击鼓传花。
被传到的人就要被罚表演节目,无非是个人所长歌舞演奏等。
原先是邀宠的好环节,如今坐着个王妃,顿时就变成了低人一等表演给大老婆看,味儿性质完全变了。
可无论心里头是怎么想的,下头的姬妾们大多依旧堆起笑容,竭力营造热闹欢乐的气氛,表演也尽力走心,不光是讨王妃喜欢,更是不敢惹王爷不高兴。
见沈琼芝始终提不起精神,晏煜廷忽然道:“听说,裴府那边抓住了几个嫌犯。”
不然他今天也不好光明正大带她露面。
前头有意清场,又让陆庶妃她们瞒着,不过是怕打草惊蛇罢了。
沈琼芝心中猛地一震,声音微微发颤:“是谁下的手?”
晏煜廷道:“还没确定,不过想是快了。这孩子的爹别的不行,严刑拷打逼问审讯的本事倒是一流,哑巴也能撬开嘴。”
沈琼芝藏在袖子下的手攥得紧紧的。
听见找到嫌犯,她心里石头落下一些来,恨意翻滚。
晏煜廷话里的讽刺她不是听不出,只是无暇顾及。
夫君果然猜对了,没有对她怎么样,但话里话外少不了损他。
算了,让他损吧,这回本就是又欠了人情。
晏煜廷见她不语,问:“怎么,听我说他不行,不高兴了?”
沈琼芝半晌才说了一句没有。
晏煜廷诧异:“居然没有不高兴,难道他真的不行?”
沈琼芝一下子没掌住:“你才。。。。。。”
话说一半,猛地收回。
上当了。
果然,晏煜廷笑:“为什么不接着骂?”
沈琼芝闭目闭嘴。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高,又有鼓声笑闹打扰,即便是距离最近的那几位都听不清他们交流的内容,何况远处的那些。
大家只看到王爷轻声和王妃说话,王妃带着面纱看不清神情,王爷的笑意倒是很明显。原来他也是会这样笑的。
这情形落在她们眼中,便成了喁喁恩爱,各人心中不同滋味。
卓水儿一时走神,花落在她手里没当即反应过来,敲鼓的人向来看她不顺眼,趁机停下。
陆庶妃笑:“卓妹妹今儿跳什么舞?”
卓水儿心中焦躁,说出来的话也有些硬邦邦的:“我今儿身上不便跳不得舞,给大家讲个笑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