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孙鸿渐的贴身小厮,高福的忙碌程度不亚于自家老爷,偶尔得个休息的时候也有不少下人请喝酒拍马屁,空闲时间甚少。
这日,荷花儿打扮得乔模乔样来请,他立刻心领神会,忙忙撇了其他人跟着她上了车,往尤倪儿宅子那边去。
虽孙鸿渐是个半吃素的,高福没机会撞到主子们的香艳之事,可跟着去桑园不止一次,那些事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到这情形就知道有甜头吃,其他都顾不上了。
尤倪儿故意没有露面,进宅后荷花儿径直把高福引到自己房中,这边早就收拾得齐整利落,桌上满是甜酒肉果,扑鼻喷香。
酒喝得差不多,情绪气氛也铺垫得差不多,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
荷花儿模样远不如尤倪儿,却也是个白净清秀的,还是个黄花女儿。这一场欢好让高福十分满意,事毕搂着她说了许多亲热掏心窝子话。
“好荷花儿,我必不会负了你。等时机熟了我就和老爷开口,讨了你来做老婆。”
荷花儿羞答答道:“反正我是在这宅子里飞不出去的,只能等你。你是个满天飞的,可别到时候看中了别的女子,把我丢在脑后。”
高福连忙赌誓,说忘了她就遭雷劈。
荷花儿又说了几句打情骂俏的话,才慢慢儿转到正题上来:“要是姑娘和老爷长长远远的,我也就不愁了,几年都等得。只可惜她最近看着像是要不好,也不知还能伺候她多久,弄得我心里头不上不下的。”
高福吓了一跳:“怎么个不好法,难不成是重病了?”
荷花儿道:“身子倒是没什么,只是心病。饮食不进,夜里睡不安稳,时不时就流眼泪,本来就轻轻巧巧一个人,越发瘦得一把骨头了。”
高福问:“可是因为老爷最近没来找她?你们别多心,老爷是个大忙人,又是个端正的人,女色方面本就不是十分要紧的。上次出了那样的事,换别的外室早就打发开了,可他现在还留着姑娘呢,可见是把她放心尖上的。”
荷花儿斜眼道:“你只知道说好听话哄人,哪有心尖儿的兄弟被打成那样也不管的?要不是姑娘聪明找到刘家去,咱们尤哥儿现在人都没了。”
高福道:“不是不管,是遇着不好管的人家了,若是别家他就管了。”
荷花儿咬唇:“你先前亲口说那府里的事都是老爷摆平的,给再多好东西说到底也是他们有求于老爷,怎么就不好管了?难不成老爷还惦记着前头那个,才这般爱屋及乌,投鼠忌器?”
高福嘿嘿一笑:“怎么会?只不过是看在源少爷面上做个亲戚走动来往罢了。要论宠爱,还是咱们尤姑娘第一。”
荷花儿道:“好哥哥,还把我当外人哄?既然如此,就别再提讨不讨老婆的话了,你我过了今夜各走各道,先前怎么着往后还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