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也是情物,尤倪儿不挑:“好,那就这个。”
孙鸿渐买下簪子,亲手给她带上。
虽隔着面纱,也隐约看得到尤倪儿笑靥如花,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更是什么都挡不住,直落到他面上来。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车内人眼中。
“到底是最得宠的女人,这情形和恩爱夫妻差不多了。”晏华菁意味深长道。
云舟不解:“若真的宠,为何只做外室不带回孙府?”
晏华菁道:“这就是你不懂孙鸿渐了,他这个人越是故意张扬的水分越大,像这样低调藏起来的才是心头肉呢。”
她派人查过孙鸿渐的风月私事,结果都是这个外室最得宠,跟他的时日也不短,知道的人却很少。
想是不愿意这个女人卷入争斗被人盯上算计,只想让她安稳度日吧。
云舟问:“既然如此,动手的时候可要把这个女人带走?”
晏华菁道:“不用,险恶之事出手越简洁越好,多余的动作只会生出破绽。”
她这个长公主如今实在落魄,把他那几个至亲家里人性命捏在手里威胁已有些勉强,再多加个外室人手就不太够了。
只要孙鸿渐不是个傻子,就不敢做什么多余的事。
他应是早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要害,所以自那次见面后一直没什么小动作,只平静安然度日。
当年外戚一案人证死绝,物证销毁,圣上更是被齐王架空了大半,即便想清算当年母妃被嫁祸杀害一事也是有心无力。
如今他和孙家真正最大的隐患,并不是圣上。
而是沈琼芝,还有她那个不分青红皂白一心护妻的夫君。
只要计划成功,孙鸿渐往后便彻底没了桎梏顾忌,尽可放开手脚筹谋钻营。
以他的能耐,做个赫赫扬扬的权臣保家族数十年富贵,问题还是不大的。
一条路昏暗无光,另一条光明坦荡,那么聪明的人,岂会不知选哪边?
云舟看了一眼车外热闹的人群,有些担心:“殿下,早些回去吧,若是被人发现行踪就不好了。”
那九千岁完全不顾旧日情谊,一次不成,竟派出更多高手围堵追杀,只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饶是晏华菁狡兔三窟死士傍身,又有他帮忙易容掩护,还是有两次险些送命。
他不是没有劝过她离开京城,躲在安全的暗处控局也是一样,可她就是不肯,说是要看戏。
到底是为了看戏,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有晏华菁自己知道。
晏华菁笑:“好,我们回去。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直到夜深,孙鸿渐和尤倪儿才回到宅内,身后跟着的高福与随安怀抱里满是各种小玩意。
尤倪儿看向孙鸿渐的目光黏甜无比,才要打发人准备香汤沐浴,孙鸿渐道:“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改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