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琼芝要赢了,裴玉朝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落了一子,瞬间扭转全局。
沈琼芝瞪他:“你故意的?”
裴玉朝笑:“我是在教你,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掉以轻心。”
沈琼芝不甘:“好吧,再来。”
才开了新局,玛瑙忽然喜气洋洋来报:“夫人,大管家两位管事侄子派人送了红蛋来,说是家中妻子昨儿一同生了,大管事家的是哥儿,二管事家的是姐儿。”
沈琼芝喜出望外,连忙命她和琥珀去准备厚礼。
裴玉朝也有些意外:“居然同一天生,也是难得的缘分。”
沈琼芝笑:“春棠和夏莲从小一块儿长大,本就亲如姐妹,又嫁了兄弟俩做了妯娌,缘分实在深厚,头胎生在同一天也不足为奇。只可惜撞上这么个时节,又不好办宴庆贺,只能多送些东西去了。”
裴玉朝道:“等周岁再办热闹些也是一样。”
沈琼芝赞同:“那是当然,到时候摆酒,只隔壁府里那些旧相知就够十几桌的了。”
琥珀玛瑙备好礼后,拿来给沈琼芝看。两家都是一样的东西,妆花闪缎,金镶宝镯子戒子,穿线孔方小金钱,镶翡翠片儿的赤金平安锁,小玩具和瑛哥儿穿过的小衣裳。
除了给孩子的东西,还有给春棠和夏莲的滋补药材食材,崭新的四季衣裳鞋袜,样样齐全。
沈琼芝一再叮咛嘱咐:“你们去和送信的人说,叫她们好生养着,缺什么东西尽管来找我要,缺人也对我说,我派合适的过去服侍。等孩子们满了百日,身上方便家里空闲了,就来这边府里坐坐。”
琥珀玛瑙答应着出去了。
孙源和沈秋兰得了消息后,都派人送了礼过去,紫微伯府那边更是从老太爷一辈到琳少爷一辈都有赏。
这其中好些人往先都没和这两位打过什么正经交道,然而看在沈琼芝的面上也都跟着凑热闹,两家收到的东西几乎要把板床给压塌。
春棠和夏莲都倍感荣光,心中也越发记挂着夫人了。她们都恨不得立即就恢复起来,去裴府那边看她和哥儿,好好说些从前的话。
不知不觉间到了年底。宫中那边丧礼减了规制,不再和前头一样严格,但仍旧不宜过分庆贺享乐,就连花炮也不许放。不过至亲好友见走动喝杯茶,吃些点心,低调拜年还是可以的。
孙鸿渐此时也回到了孙府静养,孙老太太不顾自己辈分,主动来到二房来看他。
“本来就是文弱体格,没事去打什么猎,受了伤在王府住这等久!虽说你和殿下关系好,住这么些时也说不过去,外人看了岂不眼红?”她既骄傲又心疼,不住唠叨着。
孙鸿渐看着他的母亲,微微笑着:“儿子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孙老太太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和以前有哪里不太一样。
罢了,再不一样也是她的儿子,只要她一天不死,他就要好好孝敬她。
孙老太太派人把桂香叫了来,锐利的眼神把她上下扫了一遍,问:“你平时怎么伺候二老爷的,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要不是看你年轻身子结实,就你这模样,哪里配得上二老爷!”
桂香不敢辩解,只不断认错。
孙老太太又骂了几句后,对孙鸿渐道:“我身边倒是有个不错的丫鬟,改天送到你这边来,开了脸给你做房里人。若她有运道,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抬为妾侍。”
她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可孙鸿渐却笑:“还是不劳老太太操心了。我这体格也不知能撑多久,何苦耽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