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料,后一句马屁拍在了马蹄上,把个尤倪儿的脸色说得沉下来。
虽说老爷后头也来坐了几次,可没有一次是留下来过夜的,她怎么伺候?
原先病着可以理解,可现在老爷都戒酒了,气色眼见着好了许多,不像是不能行事的。
难不成是厌弃了她?
可也不对,若厌弃她直接丢到一旁就是了,有什么必要送钱送东西的呢?
一时间尤倪儿心情极为复杂,幽幽叹息一声。
高福看出她脸色不对,问为何叹气。
尤倪儿如今也不拿他当外人,如实说了。
高福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但先前没往细里想,现在听姑娘这么一说,的确有些棘手。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小的去替姑娘弄些不按君臣的药来,下在老爷喝的茶中?”
尤倪儿吓了一跳:“老爷身子不好,给他下药会不会出什么事?”
高福笑:“姑娘放心,说到底不过是补药罢了,七十岁老员外都吃得,更何况老爷如今健朗了这么些。总是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姑娘又不是来和老爷做空谈知己的,不多在床上叙叙情如何留住老爷的心?先前不是说过舅老爷那边送的一味药且是管用,大夫也说姑娘气血回来好些。若是怀上,咱们往后可就一步登天了。”
尤倪儿心中活动,却依旧故作为难,扭扭捏捏许久才答应了。
随安回府后,报告了尤倪儿宅子那边的事,又把尤倪儿给他的银子拿给孙鸿渐看。
孙鸿渐笑:“收着吧,只当是我赏你的。派人盯紧那边的动静,尤其是那高福。他心眼多,难保不出什么馊主意。”
随安连声答应。
要不是自己还要伺候老爷,他都恨不得亲自去盯高福那小子了。想回来挤走他?没门!
连着剪了好些天的纸鸢,沈琼芝也有些剪腻了。
就在她思索着该找什么新乐子的时候,忽然外头来报,说是齐云社的女人们上门来孝敬。
沈琼芝疑惑:“我不曾叫这个来,难不成是源儿叫的?”
传话的媳妇笑道:“只说是来给夫人解闷,但没说是谁叫她们来的,想来不是大少爷便是老爷,夫人可要召?”
沈琼芝想了想,道:“叫到练武场这边来吧,现成的地方。”
那媳妇连忙去了。不多时,几十个穿着轻罗宽衫的女子被引进来,笑嘻嘻对沈琼芝下拜,摆好花门等物件后,便开始两队对阵,踢起了蹴鞠。
沈琼芝对蹴鞠的兴趣一般,不仅仅是因为沈家没什么女孩子玩这个,她没有正经学过练过踢得一般,尝不到什么乐趣。
更是因为之前没看过这么多技巧高超的女子对踢,男子们踢得太凌厉蛮横,看过几次就不会想主动要看了。
可今儿看了这些女校尉的表演,她顿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何等有趣的事情。
只见那精致的绣球轻盈利落,在一双双漂亮的花屐上施展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样。
燕归巢,转乾坤,背月流星。。。。。。
起初沈琼芝还能端坐欣赏,渐渐和身边的丫鬟媳妇们一起鼓掌欢笑,后来好几次进球的时候都忍不住直接站了起来喝彩。
踢完两场后,沈琼芝大喜,命人摆酒肴请她们吃喝,又是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