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路上,花侧妃和陆庶妃坐在一辆车里,谈到刚才的事颇有些忐忑。
“我生怕王妃翻脸闹得我们下不来台,回去王爷怪罪。还好她忍住了,想是看在今儿是哥儿的好日子份上。”花侧妃心有余悸。
陆庶妃笑:“未必完全是看孩子面上,也有心疼咱们的缘故。我先前就和你说过了,这王妃不是个坏人,上次卓水儿那小贱人那般不尊敬,她也开口求情。只要咱们不惹着她,她是断然不会对咱们如何的。”
花侧妃叹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回王府这边来呢?夫人再体面,哪有王妃体面?有她这么个嫡母,也不怕我的孩子们长不大了,若换个心狠的。。。。。。”
陆庶妃听得好笑。
真是个蠢人。王妃要是回了王府,再生下嫡出子女,王爷眼里还能看见其他女人孩子?
就算平安长大了又如何,继承不得家业,一辈子也只是富贵废闲人罢了。到底是个目光短浅的,看不清真正要紧的东西。
沈琼芝本有些气闷,被沈秋兰带着东一句西一句忘了刚才的事,没多久自己便好了。
虽裴玉朝说不要紧,可沈琼芝还是担心抓周物件中的那个仿制玉玺惹来什么麻烦,便用红布绸袋子把它给包裹了起来。
可瑛哥儿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其他闪闪发光的东西看都不看,直奔那绸袋子一把抓进手里,另一只手又抓了一支象征部族权柄的小金杖。
沈琼芝惊呆了,裴玉朝却是笑,将孩子抱起来:“不错,将来是个有出息的。”
瑛哥儿的表情也颇为自豪。
其他人并不知袋子里是什么,也看不大懂那金杖,然而见裴大人这等开怀便知道是好东西,齐齐贺喜恭维。
瑛哥儿的周岁宴结束后,晴娘到裴府来伺候。
因其性格开朗豁达,又见多识广,说话爽利,很是对了沈琼芝的口味,不知不觉和她聊了好久,连蹴鞠也忘了。
“到底是茶坊娘子,稀奇古怪的事知道这么多,又说得活灵活现的,比外头女先儿还有意思。我实在喜欢听你说这些,往后不用自称奴了,就说我,听起来更亲切。”沈琼芝笑。
晴娘忙答应了,又笑道:“夫人是享福的人,不比我们这等为了讨生活在外泼皮惯了,又走街串巷登门入户的,只说那茶坊每日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便有说不清的热闹,存了一箩筐稀奇古怪的故事在肚子里。夫人既是爱听,日后我常拣些有趣的说给夫人。”
沈琼芝道:“说到这个,我本打算留你在这府里住一段时日,现在想想不太好。茶坊那边才是你正经勾当,蹴鞠不是个长久饭碗,连着关门一段时日把熟客们都丢了,日后怎么办?况且我也没那么多工夫整天玩这个。不如这样,你只午后来一趟,呆一两个时辰就回去,咱们来日方长。”
晴娘一愣,感激道:“多谢夫人,这般体恤。”
二人又聊了许久,临走时沈琼芝让人拿了个提盒给她,道:“是哥儿周岁宴的点心,都是做多了预备着,干净收着没上桌的,你若不嫌弃就拿回去下茶吃。不止送你,许多常来府里伺候的人都送了,算是给哥儿添福的意思。”
晴娘欢喜磕了头,道:“夫人这是看得重,按理说我才来不久,哪能和那些常来伺候的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