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学点东西最好,学不到,也多了解点情况,心中有个数。
就算做不成谋士,能避开一些忌讳和麻烦也是好的,总强过在不知不觉中拖后腿。
沈琼芝在屏风后很少发出什么声响,更不会忽然走到前头来打断插话,就像屏风上的背景画儿一般,没什么存在感。
因此,其他人都渐渐忽略了她这个人,仍和以前一般认真严肃议事,除了虞不负。
她有些不高兴。
刘供奉看出了虞不负的不高兴,私下问她怎么了。
这刘供奉是裴玉朝身边受重用的宦官之一,也是个老辣人物,只可惜一直被黄掌班压得死死的,资历和次序总是排在其后。
斗了这么些年,他看出来自己单独掰手腕赢面不大,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尽可能多交朋友的原则,收了新起之秀虞不负做干女儿。平日里说不尽小意殷勤,指点帮手。
这人本就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也知道说人心坎里的话。虞不负讨厌黄掌班,越发觉得刘供奉顺眼,二人的关系渐渐亲近,像是真父女一般。
虞不负道:“议事厅是正经要紧的地方,那夫人对东厂之事一窍不通,却非要天天硬凑过来,也不知图什么,回她的后院不好吗?”
刘供奉笑嘻嘻道:“我的孩儿,你在外头野混惯了,哪里懂她们这种深宅妇人!无非是看夫君身边有了得力的女子,心中放心不下,特来盯着。”
虞不负蹙眉:“好没见识的举动。大人何等尊贵显耀人物,又是个有大前程的,即便拿链子把他捆在身边不出去,也少不得有人主动送女人上门来,真要防哪里防得过来?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刘供奉道:“夫人和大人才成亲几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生了哥儿,还有个出息继子捧着,难免骄纵些。等往后淡了,就老实了。”
虞不负道:“大人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东厂这么些人拼命往上钻,谁都不敢松懈,一个疏忽就被甩到后头去了,哪里等得起往后。我辛辛苦苦做事立功,好不容易挣到这位置上,就因为她一下子退后好几步,这叫人如何甘心?”
刘供奉道:“说不得,谁让你是个女子?若是男子便没这飞来横祸了。你放心,大人不是那拎不清的,你这能耐放哪都是宝贝,他岂会因为后宅之见冷落疏远你?不过是面上换个位置罢了,分量还是一样的。”
虞不负想想也是,心中稍微松快了些。
几日后,九皇子府设私宴,暗中邀裴玉朝前往。
喝酒只是借口,实际目的是让他过目那些新归于麾下的官吏们,看看哪些是能重用的。
这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虞不负,也不便让沈琼芝去。
她才要跟着裴玉朝一起上车,却被黄掌班拦住了。
“虞姑娘,不是都说了以后不劳烦你吗?同车这样的事交给我就好。”黄掌班笑眯眯道。
虞不负皱眉:“今日夫人不在此,你拦我做什么?”
黄掌班一副惊讶的模样:“你在说什么?大人又不是只给夫人做样子看,他是真不用你跟着。本来你也不是贴身伺候之人,玩一段时候就得了,怎么还演上瘾了呢?”
虞不负怔了一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