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亚馁被那句“谁不知道我和你走得近”说得两眼亮晶晶:“是,兰儿说得很是,是我鲁莽了。我这就回去,拐几个弯儿找人闹场子,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未立功,他不敢赖着久坐,撸起袖子就作势要出去找人。
沈秋兰道:“你知道是谁吗,就去找人?”
陆亚馁脸一红:“倒是忘了问,是哪家?”
沈秋兰说了名头,又道:“做干净些,这家背后来头不小,别让人抓着把柄了。”
陆亚馁只当是她关心自己,面如桃花,含羞带怯道:“兰儿放心,我知道。”
他离开后,小红吃吃笑着对沈秋兰道:“听说这四公子原先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刚出生算命的就说他命硬戾重,家里才取了弱气些的大小名儿压住,不料还是闯祸不断。自打遇到小姐后,竟从良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沈秋兰道:“不过是百依百顺的遇得多了,忽然遇到一个不理睬的就上了头,生出执念。人就是这般,只要对方略有几分颜色,再来个求不得或已失去,便魂牵梦绕放不下,以为是命定的冤家,一旦到手就索然无味,觉得不过如此。到了手还能一辈子执念到头的,才是真喜欢,但这样的人万中无一,哪里就能轻易碰到。”
小红听得愣愣的,心中暗想:她家姑娘年纪这么轻,又这般花容月貌的,身边俊俏公子不少,献殷勤的更是不缺,怎么说话倒像是个积年的姑子呢?
陆亚馁难得有在心上人前表现的机会,铆足劲把此事当个要紧的去做,比自家大事还上心。
他辗转托人,花重金请了一伙只要钱不要命的酒鬼闲汉,喝得醉醺醺的去了那采芳馆寻事。
先是大呼小叫,然后动手打砸,把厅内的客人全都吓得跑尽,姐儿们花容失色躲藏,窗户门也打坏不少。不仅如此,还扬言过几天再来。
此事被鸨儿连夜报给了新东家,那新东家又慌忙报给了他背后的人——虞不负。
虞不负蹙眉:“你是说,有人来我的地盘找事?”
新东家点头如捣蒜:“正是,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绝非意外争执。”
虞不负道:“派人打听这伙人来历,有消息了立即来告诉我。”
新东家领命而去。
虞不负心中思索此事,次日和刘供奉一道喝酒闲聊的时候,难免提到几句。
毕竟开花楼的主意,正是刘供奉给她出的。
说是那行当不仅来钱快,消息来得也快,有这么一个产业不仅眼下在大人跟前更容易立功,以后退下来了也衣食有靠。
虞不负被他说动,拿出全部积蓄接手了采芳馆,又打压其他花楼,争夺客人。
她并没有觉得此举哪里不合适,反而理所应当,有恃无恐。
不这么做,如何早日回本并立功?慢慢儿来,她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