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琼芝并不清楚虞不负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夫君,但很清楚,这人不喜欢自己。
不仅仅是眸底隐藏的冷淡,更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然而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理由,不一定和男女私情有关。换做任何其他人,因为自己的缘故一下子落后一个次序,心中都难免不快。
所以,沈琼芝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二人本来也不怎么接触,只要这虞不负依旧认真给夫君做事,用不着她喜欢自己。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动手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这人对自己的不喜欢已经上升到有小动作的地步,那无论她是不是觊觎自己夫君,都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沈琼芝答应了沈秋兰的提议,决心过两天再找黄掌班来,让他私下悄悄查一查此事。
沈秋兰见此,立即找了由头让人请孙源来自己院子,把这事的进展告诉了他。孙源忙赶去孙府,一字不落复述。
孙鸿渐听了后,笑:“我和这黄掌班打过不少交道,得亏他和那女人是对头,若是一边儿的就麻烦了。接下来的事不用你们两个孩子上阵,晚些我去找黄掌班喝杯酒。你和兰儿把你母亲那边盯紧些,有不对的再来和我说。”
孙源答应了,问:“父亲不是戒酒了么,难不成清茶奉陪?”
孙鸿渐笑:“当然。外头人都知道我身子不好,碰不得酒,陪着喝什么不重要,心意到了就行。”
也不知孙鸿渐和黄掌班私下都聊了些什么,原本就蓄意讨好沈琼芝的他越发殷勤热情,看她的眼神逐渐和看裴玉朝差不多,就差把肝脑涂地四个字刺在面上。只要她一句话,他能把鞋底子跑出火星子来。
再加上此事和虞不负似有牵连,他更是发了狠去调查取证,恨不得掘地三尺,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他给抓住了对方要紧的把柄,忙不迭狗颠儿似的去禀告沈琼芝。
“夫人,对兰小姐出手的,竟然是那个狗胆包天的虞不负!!”
沈琼芝一愣:“你确定?”
黄掌班道:“千真万确!不掺一丁点假,即便当着大人的面小的也是这么说。这小贱人胆子倒是不小,手下人抢兰小姐的生意一事几乎是明着做的,人证物证俱在,周边好些其他店家也遭了殃。”
他看了沈秋兰一眼,想起孙鸿渐的话,没说是花楼生意,只模糊带过。
沈琼芝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微沉:“前些时兰儿宅子走水,和她有没有关系?”
黄掌班道:“兰小姐当时不曾报官,如今宅子又正翻修着,即便有什么遗漏证据只怕也给毁得差不多了,故而不好断言。不过小的听说,前些时她生意遇着些人闹事,恰好没多久兰小姐的宅子就走了水。。。。。。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牵扯呢。”
这话说得含蓄,可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果然让沈琼芝的面色越发沉了几分。
沈秋兰恰到好处地发问:“我也不曾招惹过她,她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黄掌班冷笑:“也不是冲着兰小姐你来的,无非是最近受大人重用,心里头有些不该有的念头,又不敢直接和夫人对上,便拿旁人试刀锋儿呢。大人若是包庇,日后越发上头上脸;不包庇,也有个退路,说是误会一场。夫人,这样不安分的小蹄子留着可是个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