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笑着道:“多亏了夫人厚赏,如今我过活本钱也够了,不用再开茶坊,可以安安心心玩儿蹴鞠。不瞒夫人,自打这赛事扬了名,好些府里人家都请我去教蹴鞠呢,行程简直都要挤不开来。”
其他女校尉们也各有安排,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神采奕奕。
沈琼芝心下宽慰:“那就好。往后我这边要是闲了,叫你们来踢两场玩玩,再住几天,只当是来走朋友家。”
众人满口答应不迭。
孙源见这些人骤然全离了府,兰妹妹也回自家去了,心里猜度着母亲心里或是会有些空落,便主动去陪她说话解闷。
瑛哥儿见到大哥来,挥舞着胖手就要抱,孙源从奶娘怀里接过他,还掂了掂:“沉了好些。”
沈琼芝笑:“能吃能喝又能睡的,岂会不长肉?劲儿也大,好在他从不打人挠人,乖得很。”
孙源道:“母亲亲生的,性子自然好。”
沈琼芝瞪他一眼:“别胡说了,我性子可不好。只说脾气倔这一点你才像我亲生的,爱胡说这点也像。”
孙源被这话说得腼腆笑了。
母子仨正玩得开心,孙源的贴身小厮忽然来报,说是外头有人请源少爷出去喝酒,有重要事情商量。
沈琼芝道:“去吧,少喝些酒,多吃些菜。”
孙源答应了。
出院子后,孙源问是谁请,方才怎么含含糊糊的。
那小厮道:“是顾将军,在香月楼安排下头等酒席了,说是要负荆请罪什么的。”
王府那边的人都不便在夫人面前直接提起,这一点是府内常走动之人的共识。
孙源听父亲说起过,殿下不会放着这等隐患将来危害母亲,要么杀,要么便是收服了的。只要殿下那边知会过了,就干系不大。
因此他虽仍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赴了约。
顾折风一见他就磕下头去,孙源赶紧去扶,二人拉扯了好一阵子才起来平坐了。
顾折风道:“原先我一时鬼迷心窍,如今彻底悔悟,还请孙将军在王妃面前替我周全,不要谈起此事,往后自有我报效偿还的时候。”
孙源笑:“你想多了,我连殿下都不敢在母亲面前提起,何况这事?她什么都不知道,被瞒得死死的。”
顾折风听了这话不由得脸色一变,半晌垂眸:“都是孽缘。我们做属下的再怎么样,也只得认了。”
听他说这样的话,孙源反而心里更放心了些。
他就知道顾折风不可能一下子对自己母亲改观,应该还是恨的,只不过看在齐王面上无可奈何罢了。
只要有人能压得住他,无论出于什么想法,不再动手就行。
二人吃了一会儿酒,外头进来两个女子弹唱。
都油头粉面的,看起来身段不错。
一个弹琵琶,一个拿玉板儿,唱的不怎么好听。然而像这样的女子,在酒楼这样的场合陪着助兴,客人们也没几个是冲着欣赏曲子去的。
弹琵琶那个倒是落落大方,不住地朝二人抛媚眼儿,拿玉板儿的却始终低着头,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