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见她玩儿自己孩子玩够了,让人把瑛哥儿抱回去,道:“你缺多少钱,尽管对我开口,要多少都行。”
萧霓月想了想:“那就给我五百两吧,买马备剑这个数够了,多的还能当盘缠。”
沈琼芝答应了,又轻声道:“要不我和你姐夫说一声,你父兄他们。。。。。。”
萧霓月赶紧止住了她:“可千万别!不杀他们已经是姐夫开恩了。况且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轻易放出去了,后头闹出什么乱子来,你和姐夫岂不是要吵架?这事要谈也得我建了功再去东厂谈,你不懂里头的事,不要瞎掺和。”
沈琼芝知道萧霓月是为了她好,心里头越发沉重:“我什么都不知道,想帮忙也没有头绪。”
萧霓月道:“这样的事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不过是白白添堵。你这么想,不过是这次恰好我们家这边输了,要是齐王赢了呢?你会把一切怪到我头上吗?”
沈琼芝连忙摇头:“他们的事你向来是不参与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萧霓月点头:“那不就得了。你更是不管这些事,他们闹他们的,不耽误咱们喝茶聊天。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了。”
这话说得沈琼芝又是眼圈发烫。
萧霓月临走的时候,沈琼芝给她准备了满满一包裹的东西,除了路上用得着的,还有许多她喜欢的点心。银票则是直接塞了一卷,是她要的十倍。
萧霓月笑:“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给法,我就狮子大开口了,你不得把国库也给我搬空了?”
沈琼芝勉强笑:“说的什么话,那国库是我能做主的?”
萧霓月嘿嘿一笑:“如今也差不多了。”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萧霓月的友人来催,才不舍地松开了手。
萧霓月道:“行了,快回去吧。等西边的事完了,咱们多的是时候见面。”
沈琼芝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夜里裴玉朝回来时,问她和萧霓月都说了些什么。
沈琼芝把二人的话都告诉了他,问:“西边出什么事了?”
裴玉朝道:“我那个异母兄弟最近不太安分,可能会借着辽人作乱这会儿搅浑水下场,我打算先下手为强。”
沈琼芝心里一紧:“你要和他打起来么?”
裴玉朝道:“是。不过你放心,不一定需要我上前线。”
沈琼芝握紧了夫君的手。
这些时她骤然经历了死别与生离,看到了娘家未来的衰败影子,再一听这个消息,腔子里如被塞满了外头的寒风,冷飕飕的直冰到骨缝里。
为什么平静喜乐的日子,就那么短暂呢。
艳阳高照还没多久,就这般悄然布满阴霾。
裴玉朝温言道:“明儿我带你去东华宫怎样?”
沈琼芝一愣:“去那边做什么?”
裴玉朝道:“那边收拾好有许久了,你还没去看过。是不感兴趣么?”
沈琼芝连忙道:“当然不是。总觉得那里是你们办正事的地方,过去游玩耽误办事,你最近也什么时候都不太清闲。”
裴玉朝笑:“那也是我们的家,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二人商议定了,提早歇下。
次日沈琼芝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哄着起来梳洗,在马车上又补了一觉,直到了东华宫方才彻底醒来。
一下车,沈琼芝就震惊了。
何等奢华壮阔,风流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