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带兵去了北边,如今京中便是东厂军绝对控制,其他武装不值一提。
那对父子无论真心还是假意,但凡想坐稳了位置,就只能交好。
圣上也就罢了,那新太子目前还是极为忠诚老实的。
毕竟废太子没死,齐王也没死,他和圣上更谈不上什么父子情深。没有谁比他更盼着东厂千好万好,常青不倒。
沈琼芝道:“既然立场没什么妨碍,又是有根基吃得饱饭的,兰儿嫁过去想是不会吃亏受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好的人家还要在咱们跟前使劲,看来是兰儿没看中他家孩子,不然就直接来对我说了。”
她知道兰儿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不然早就做太子妃了。
沈秋兰如果知道她九姑对她的评价是这个,估计要憋笑得脸发紫。
裴玉朝笑:“我也是这么想。你我且先不要主动提起,只做寻常来往交好,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
沈琼芝连连点头。
她的确如夫君所说那般,对陆府来示好一事闭口不提,没有对沈秋兰透一点风。
可沈秋兰还是知道了这事。
并不奇怪。她如今手握两大花楼,又交游广阔,听到些风声理所当然。
沈秋兰顿时恼了,命人把陆亚馁叫到自己这边来。
陆亚馁屁颠屁颠地来了,还没来得及笑,就被沈秋兰骂得人都傻了。
“谁让你们家去打扰我九姑的?牛不喝水强按头?”
“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你是听不懂人话?”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只当是不认识!哪怕这世上男人死绝了,我也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
这陆亚馁在别的地方胡闹,她暂且可以忍。
把主意打到她九姑头上,那可就忍不了了。
九姑本就因为源哥哥和老师她们的事心中不定,哪里经得住这个大聪明再去添堵?
被赶出宅子后,陆亚馁许久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什么后,跌跌撞撞回了陆府,一头钻进被窝大哭不肯出来,饭也不吃了。
他三哥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后,气得不轻。
既是气沈秋兰毫不留情,也是气弟弟没出息。
“不许哭,出来!为了个女子把自己作践成这样,丢不丢人?天底下就她一个女的吗?”
他死活把陆亚馁拉出被窝,恨铁不成钢。
陆亚馁依旧是哭,不说话。
他三哥本不想带弟弟去那种地方,怕爹娘骂他们不学好。
可今日情形特殊,也只能以毒攻毒了。
于是这三哥命小厮们动手,给陆亚馁洗脸换衣,强行拉上了车,到了香月湖一带。
陆亚馁已经不抽泣了,可眼睛还是红的:“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那些庸脂俗粉,哪里配和兰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