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浔鹤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腰那里有点扭到,敷上药休息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沈琼芝十分愧疚,命赏了许多膏药和滋补之物,又赏了不少银子。
裴玉朝听说这事后,也派人赏了些东西去,并带话夸了浔鹤几句。
原本为浔鹤捏着一把汗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时的情形虽说是迫不得已的情急之举,可终究还是有些冒犯夫人。
得亏老爷是个宽宏大量不计较的,换做其他心眼儿窄的,浔鹤别说得赏,只怕要被打板子赶出去。
浔鹤歇息几天后,照例来服侍沈琼芝,并表达了对裴玉朝的感激。
他言语得体,态度也十分坦然。
沈琼芝却是很难把精神集中到他所说的那些话上,而是忍不住提出了一个疑问:“你今儿怎么不蒙眼睛了?”
虽说先前不是没看过他蒙眼布下那双惊艳的眸子,可习惯了他遮住眼的模样,骤然看到这样全部的脸,多少有些不习惯。
浔鹤道:“最近天气渐热,带着眼布有些潮闷不堪,便取了下来。”
说到这,他微微垂首,声音变得低了一些:“若是夫人觉得这张脸看着令人不适,在下这就回去重新蒙上。。。。。。”
沈琼芝忙道:“怎么会?你不要多心,就这样吧。你也太自轻了,要是连你这般容貌都令人不适,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浔鹤浅浅一笑:“多谢夫人夸赞。”
弹琴的时候,沈琼芝总有些心不在焉。
不为别的,就因为浔鹤偶尔会抬头“看向”她。
即便明知他看不见,那双眸子也是平静无光的,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拿掉的不仅仅是遮眼布,更是一层别的什么遮掩。
提醒着她,此时此刻她正坐在一位美男子的对面,听着情意绵绵的曲子。
尤其是想几天前起那个场景,沈琼芝越听越不自在。要不是顾忌着一些事,她都想找借口走人了。
浔鹤忽然止住了弹奏,把手按在了弦上。
沈琼芝问他怎么了。
浔鹤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夫人有些烦躁,可是有什么心事?”
沈琼芝才要搪塞过去,忽然顿了顿,改了口风。
“倒也没什么心事,只是。。。。。。有些失落。”
浔鹤不解:“夫人的日子过得这等圆满无憾,怎么还会失落呢?”
沈琼芝道:“大概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老爷对我很好,可他实在是太忙了,最近每天也就能见到他一小会儿。见不到的时候,总心里发慌。”
浔鹤沉吟半晌,问:“夫人为何心里发慌?难不成是怕老爷在外另有新欢么。”
沈琼芝嗯了一声,轻声道:“我和他成亲这么久,见过不知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扑,那些没廉耻的小蹄子什么下作手段都敢用,我哪里是这种人的对手?一想到这些就不安。”
浔鹤道:“老爷对夫人钟爱非常,多年来一心一意,外人都看在眼里。像老爷这等位高权重之人,面临诱惑想是不少,哪里防得过来?要来的挡不住,要走的留不住,夫人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沈琼芝苦笑。
才要转移话题,浔鹤又道:“更何况夫人这等倾城之貌,又纯善宽和待人以诚,人品比稀世美玉更珍贵难得。但凡老爷不是个傻的,就绝不会放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