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笑:“好好的花挖它做什么?不用管,我看一会儿就好。”
说着走到花丛旁,蹲下身仔细看了起来。
其他人不敢跟近了打扰,只隔着一段距离垂头等候。
沈琼芝看完花后,才要起身回去,却发现有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她。
是一个年轻男子,丰神如玉,倜傥出尘。
比起他的容貌,更让沈琼芝心中猛颤的是他那身仿佛在哪见过的衣袍饰物,面上似曾相识的平静,和随风飘来的冷浮金香气。
脑海中乱成一团,心跳也越来越快,似乎有什么要炸裂开来。
孙源深深凝视着沈琼芝。
他的心情并不比她沉静多少,眸底的火焰几乎要把周遭燃烧殆尽。
然而孙源已不是当年那个沉不住气的后生了。
他未露出半分异样,在周遭人注意到这一幕前垂眸悄然离开。
回殿内后,晏煜廷处理好行刺一事,打发走了其他人,单独留孙源在身侧饮酒相谈。
他夸赞了孙源几句这次的表现,话题忽地转到了别的方面。
晏煜廷语气意味深长:“你这身打扮气度越来越像他了,今日刚看到时,朕还以为你后父回来了呢。”
孙源道:“让陛下见笑了。叔父他对我教导恩惠颇多,可惜英年早逝,做晚辈的没有其他可以缅怀的方式,只能尽力让人不忘了他。”
晏煜廷眯起眼,问:“瑛哥儿最近可好?”
孙源道:“劳陛下惦记。前不久大王妃送了信过来,说他长得很快,脾气性情也和当年叔父极为相似,让她稍觉安慰。”
晏煜廷嗯了一声,指尖轻轻叩击着,若有所思。
倒是孙源又开了口:“陛下难道不关心母亲如何了么?”
晏煜廷看向他,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异样:“如今朕已有深爱的娇妻幼子,不宜再过问旧人。当然,你想说的话,朕也愿意听听。”
这宫殿是他为沈琼芝专门打造的壶中天地。
看似广阔,实则一切消息被封锁得极死,且还有许多难以分辨的耳目,暂时不担心她的身份泄露出去。
东厂已经不是裴玉朝在的那会儿了,想把手伸进来难于登天,这小子应是不知道。
孙源面上浮起几分悲伤:“其实下官也是最近才知道,母亲早在叔父去世那年便伤心过度跟着去了。当年父亲怕我们承受不住,和大王妃商议好封锁消息,如今才透露些许。”
晏煜廷垂眸,许久后叹息一声:“到底是无缘。”
回紫宸宫时,晏煜廷才刚下车辇,王嬷嬷就焦急地迎了上来。
“圣上,娘娘今儿在外面吹了冷风,回来就不舒服。”
晏煜廷皱眉:“叫过御医没有?”
王嬷嬷道:“叫过了,也吃过药了,却没什么效用。”
晏煜廷不再继续问,快步朝卧房走起。
沈琼芝蜷缩在被中,身子冷一阵热一阵,脑袋也是昏沉沉的。
晏煜廷把她裹好被子扶坐起来抱入怀中,问她哪里不舒服。
沈琼芝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头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