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卧房,只见乌尤珠穿着寝衣懒懒趴在床上,发微微凌乱,满面羞涩满足。
寝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上都是红痕,可见昨夜激烈。
看到这一幕,沈琼芝身子微微一颤。
她强忍着心痛,垂眸一点点给乌尤珠轻轻推按肩背和腰。
乌尤珠惬意地发出低低感慨声,笑:“还是你的手巧,细腻温柔。你应该是大夏的汉人吧?”
沈琼芝轻轻嗯啊了一声。
乌尤珠道:“昨儿驸马的话你不用往心里去,他在外事情多回来得少,你只要专心伺候好我就行。外头人说我变得严厉凶狠了,那是他们不知道那些贱人做了什么,老老实实的人我不会亏待。”
沈琼芝又嗯了一声。
乌尤珠一点也不嫌弃沈琼芝是个哑巴,反而很喜欢她这一点,迫不及待地和她说起了自己和裴玉朝的相爱之事。
“我和驸马是天定良缘,原本他就该做我的驸马的,可是后来一个妖女把他抢走了。好在她还没得意几年,就被老天收走。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该强占,不然会遭报应的。”
沈琼芝手微微一重,反应过来后慌忙想道歉,却说不出话,依旧是那些奇怪的声音。
乌尤珠看出她的慌张:“怕什么?接着按。”
沈琼芝尽力镇静,点头继续。
乌尤珠继续怀念道:“我救下他的时候,他像是失了心魂一般,连人和他说话都听不见。还好我一直耐心等,终于把他的心融化了。他对我很好,比对原来那个好无数倍。。。。。。”
隔得较远的两个宫女偷偷对视了一眼,眼底尽是复杂神色,却不敢表露太久。
接下来的几日,沈琼芝都被迫听着他们的故事。
明明想落泪,却只能强颜欢笑。
好在如今她的脸被蛊虫挤压得十分扭曲,无论是笑是哭都区别不大,乌尤珠看不出什么不对。
十几天后,孙鸿渐以谋士的身份进了宫。
进展这么快,也要归功一部分于乌尤珠的堂妹,盘金胞弟的独生女——束罗郡主。
比起政治军事都毫无建树的皇储乌尤珠,这位同样有着草原神直系后裔纯正血统的堂妹则更得人心。
她能文能武,政绩军功皆亮眼,端的是一呼百应,大家心底都更希望她做下一任的大梁皇帝。
束罗郡主的人发难攻击奶嬷嬷一家,有备而来,来势汹汹。她一时病急乱投医找到孙鸿渐,不曾想竟兵不血刃完美解决。
她意识到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慌忙推荐给自己的主子。
孙鸿渐也不负众望通过了盘金和乌尤珠的考察,正式入宫辅佐这位名不副实的皇储。
之所以说名不副实,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乌尤珠根本不是做君主的料。
她一颗心都在驸马身上,完全没有半分皇族女子的气势野心,只想做那相夫教子的寻常妇人。
大梁国交到这样的蠢人手中,叫人如何安心?
乌尤珠对孙鸿渐的态度极为和善。
不仅仅是因为他聪慧有功,更是因为他不会觊觎驸马,说出来的话还十分合她心意。
孙鸿渐何等察言观色之人,没一会儿便把乌尤珠此人看了个透亮。
既然了解,必定能投其所好。他的态度并不谄媚逢迎,可每一句几乎都摩挲在乌尤珠心坎儿上,让她欢喜舒畅无比。
本来一开始只是想和孙鸿渐随便聊聊,不知不觉间二人就说了整整一天,恨不得引为知己。
直到孙鸿渐告退时,乌尤珠还有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