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要事后,束罗连茶也来不及多喝一口,便带着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发现身边陪同的心腹塔娜神情有些不对,便问她怎么了。
塔娜便是那看沈琼芝的女武将,本在沉思,见主上发问,只得道:“属下只是觉得裴大人似乎极为疼爱那个哑女,有些在意。”
束罗道:“岂止是疼爱?人家心有所属,他却强拆爱侣逼她留在身边,还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可见是喜爱得紧。”
塔娜有些震惊:“主上不生气吗?”
束罗笑:“你当我怎么知道这些事?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们彼此之间从不隐瞒。无论怎么玩,他都只把我放第一位。能做大事的人有几个能一心一意的,除了他我不也有别的男人吗?我可不是乌尤珠那样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蠢货。”
塔娜欲言又止,半晌才答了一声是。
夜里歇下的时候,裴玉朝对沈琼芝道:“想必你也看明白了,她不会对你和孩子如何。以后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不许再赌气。”
沈琼芝讽刺笑了笑,目光空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裴玉朝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是不是在心底骂我?”
沈琼芝的眼神回答很明确:是。
按理说,她油盐不进不识抬举到这个地步,是个人都该翻脸了。
可裴玉朝不但不生气,眸底竟还有些浅浅的温柔笑意。
在沈琼芝诧异的目光中,他把她搂进怀里:“可惜你不能说话,不然真想听听是怎么骂我的。对了,你会写字,要不写出来?”
沈琼芝一哽,本能地想狠狠咬他一口。
却又意识到这样似乎只会让他更高兴,只好硬生生忍住。
她恍惚意识到,裴玉朝是很清楚她此时困境的。
所以才会这般温柔耐心,丝毫不乱。
他知道,她再伤心难过也没有真正行之有效的抗争办法,更别提逃脱。
只因有两个人质在他手里,一个是腹中的孩子,另一个便是孙鸿渐。
无论怎么发脾气闹性子,她都不敢太过火过界,于是在他看来都像是被剪去爪子的猫儿在生气地挠他。
不但伤不了他分毫,还会被轻易一把握住,捏一捏掌心的肉垫取乐。
看她实在是急了或者难过狠了,便照例吻得她发软,不知不觉间褪去衣衫。
虽顾忌着孩子没有如往常那样做得彻底,却是用别的手段让她昏头昏脑精魂尽失,暂时忘却一切情绪和心事,等回过神来又荒度了一天。
这天日将落,沈琼芝才勉强睁眼醒来。
看到满室余晖,她茫然了许久,一下子分不清这是快要天亮还是天黑。
直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浅红斑驳,才骤然回想起上午发生的事,说不得面上发烫,心中懊恼。
比起裴玉朝如虎狼逗弄猎物的从容残忍,她更无法面对自己身体的不争气。
明明都这样心灰意冷了,为什么却还是经不住他的亲近?
见沈琼芝醒了,宫女们熟练地过来伺候起身,并摆上丰盛的夜饭点心汤水等。
平时这个时候裴玉朝都会陪着,今天却不在。
是出去办事了吗?听上次他们交谈那话,似乎束罗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需要借裴玉朝的手去处理。
就在沈琼芝心不在焉的时候,一个宫女忽然笑着轻声道:“束罗殿下来了,裴大人正陪着她在正殿用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