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丫鬟答应了。
沈琼芝给她们捂着手,又把被子压紧些,三个人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沈琼芝正吃早饭,外头院子里通报萧霓月来了。
她十分惊讶。
自己才来这边才不到一天,家里人那边尚且来不及反应,萧霓月怎么动作这么快?
一进房,萧霓月就皱眉四下打量。
沈琼芝叫夏莲端滚热的茶来,拉着萧霓月坐了:“要不要尝尝这庵里的小菜?味道还算清爽,我叫她们添碗粥。”
萧霓月道:“别乱忙,我吃了过来的。好好儿的为什么要搬到这么个地方来,逼仄窄小,一股子霉味,你受得了?”
沈琼芝笑:“哪有霉味,我觉着还好。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萧霓月道:“我与你姊妹情深,心有灵犀,昨儿夜里忽然睡不好冻得哆嗦,醒来掐指一算原来是你上这来找罪受了。”
沈琼芝捏了她脸颊一把:“说正经的!”
萧霓月老实交代:“是我三哥得了风声告诉我的。”
沈琼芝心情复杂:“你三哥这本领着实了得,不去东厂屈才了。”
萧霓月笑:“你来这边做什么?莫不是被家里逼急了,发誓往后不嫁人了来这边出家?”
沈琼芝轻呸了她一下:“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出家,我是因为母亲生病才过来给她祈福,再者就是巫医说我有些冲撞她老人家了,出来避一避,至少等明年秋天才回去呢。”
萧霓月叹息:“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姐姐母亲病了这么些时,难免有些心慌意乱。只不过这里并不是什么香火盛地,你不如到附近我家别庄上去,房间多暖和舒适,比这里强一百倍。”
沈琼芝笑:“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别说我现在是个和离过的人,哪怕是没嫁过人的女儿家,和你们侯府非亲非故的,哪有跑去长住的道理。即便你们家里人嘴上不说,背地里也要骂我没眼色。”
萧霓月道:“你这可就是屈了我们家里人的心了,实不相瞒,这个主意是我三哥提出来的,我爹也点头了。他们知道你一片孝心,又和我要好,咱们南边儿本来就不讲这些迂腐规矩,你只是和离过,又不是杀过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沈琼芝忙道谢:“回去替我多谢侯爷和三公子好意,只是到底有些不便。”
萧霓月不依:“有什么不便的?本就是个闲置的庄子,不大不小刚刚好,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去,一点都不尴尬麻烦。再者我们家的侍卫功夫好,附近也都是亲近人家,你一个女子住那边岂不更安心妥当?”
这建议十分诱惑,可不知为何,沈琼芝心底总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虽然她和萧霓月的关系近来越来越亲密,可特地腾出一个庄子给她一人来住,这样的盛情还是有些太过了,叫人有些难以置信。
莫非是因为那消息灵通的三公子隐隐打听到了她和黄掌班那边的牵扯,想要对东厂示好?
即便是如此,她也只能心领,不能真的过去给人添事。
沈琼芝握住萧霓月的手,笑:“你们家的好意我知道了,我想一想,等过些时回复你。”
萧霓月瞅着她:“那你想快点。”
吃过饭,沈琼芝本想带萧霓月去看看庵里唯一能看的那几株梅花,不料萧霓月拒绝了。
“就这么大点的破地方,我来的时候三两步便逛完了,实在没什么看头。倒是你住的这个院子,我要独自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