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芝让丫鬟们去隔壁间休息,单独问萧霓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霓月道:“是你运气好。我回去想找人帮你把这边门和窗户修一修,我哥说上华宫里一位老人家的身子不太好,圣上为其发愿修葺一百座寺庙道观求其安康,恰好他有熟人在工部任职,就顺手把这里给报进去了,不过是顺水的人情。”
沈琼芝想了想,道:“庵主说是冲着我这个外客来的,吓我一跳。”
萧霓月撇嘴:“那庵主老眼昏花耳也聋,必然是她听错了。别怪我说话直,你也把自己看得忒重要了些,不过是个伯爷的女儿,哪来这么大的面子让工部的人特地修一个庵?”
沈琼芝这才放下心来,感激道:“多谢你们家好意,改日一定托人登门道谢,往后要是有什么能帮忙的事尽管开口。别的我不行,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萧霓月笑:“你别急,将来多的是要让你帮忙的地方呢,就当是先记账上了。”
沈琼芝答应了。
萧霓月陪沈琼芝下了一会儿棋,又说了些女儿间的悄悄话,眼见着天色快暗了才打道回府。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真的如巫医所说是冲撞。
沈琼芝离开家里后,余氏的身子竟然一日日好了起来,吃得进去药,也吃得进去饮食了。大夫们来看,也都啧啧称奇,不明所以。
余氏好些天看不到女儿的身影,心生奇怪。问出原因后大怒,催着让人去把沈琼芝接回来。
沈老太爷叹息:“你自己生的不知道性子?她要是能听劝,我早就派人把她拖回来了,还用得着你说!你要是一直健健朗朗儿的就算了,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她又要全怪在自己身上,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头懊出病来。”
余氏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心下过不去:“眼见着快过年了,她如今又没了婆家,怎么能让她孤零零的在外头?想想我就难过。”
沈老太爷道:“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明年咱们两个老东西就都死了,就一年不在一块儿过也没什么,她嫁人那几年咱们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
余氏落泪:“还是别再嫁人了,招个女婿上门吧,这样也不用一年到头才看到几回,眨眨眼一辈子就过去了。”
沈老太爷安慰妻子:“放心吧,我一直托人打听着呢,有合适的绝对不放过。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养病,不要叫女儿牵肠挂肚的在外头白受罪。”
余氏问:“她如今在哪,住得可好?附近可安定?”
沈老太爷道:“这个贼丫头,好些天才派人回来报信,说是住在城外的观音庵里。我叫云柏过去看了,那地方虽不大却崭新结实,对过就是驿站,庵里的师父们也都和和气气好说话。她那屋子里明亮又暖和,连穿夹袄都嫌热。”
余氏这才勉强放心了点,又道:“你再派她兄弟去看看差什么,只要是咱们府里有的,都给她搬过去。”
沈老太爷答应了,又劝余氏别再说话,好好闭目凝神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