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浴隔两日就得泡一次,若有条件,天天泡当然是最好。
这是去疤的秘方。
这段时间来,因坠马而导致的疤痕竟消失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依稀的印子,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伤痕将彻底消散。
这方子不仅消疤祛痕,还能养肤润肌。
那凝烟红着脸给她清洗,只觉手下的肌肤香软滑腻,身上的肉长得也很懂事,腰肢纤细,胸臀不很大,却饱满有形。
她悄眼睃了一眼闭眼浅息的翩翩,秀面玉颈,双颊被雾气蒸腾的若菡萏微酡,真真是美若珍珠,丰艳无双,叫同为女子的她见了都心头一跳。
她和凝雪二人对视了下,二人眼神有异,看来是想到了一处。
难怪公子对她恋恋不舍,这般万中无一的美人,任谁也难以割舍。
泡了一定的时间后,二人给她擦干身子,烘好头发,又喂她吃了药丸,翩翩睡意愈浓,也就睡了。
她睡得甚为香甜,还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有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盯着她,又搂住她的腰,额抵额,声音含着诱惑:“翩翩,嫁给我吧。”
她一阵心悸,不由得抬头看他,他的眸子像深邃的漩涡,几乎要将她吸进去,她似被蛊惑般不能动弹,鬼使神差地竟然遵从了心底的愿望,她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依恋着拥住他道:“好。”
那双幽暗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男人紧紧掐住她的腰,手也探入她的衣襟。二人双双被卷入一个昏聩的漩涡,他急促的吻,滚烫的呼吸,坚实的身躯,全部的体重朝着她压下来,她忍不住全身发颤,就要被锲入的一霎,她浑身大汗淋漓醒来。
今日是凝烟守夜,听见声响,忙执着烛火走了进来:“姑娘,怎么了?”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翩翩失神的脸,她双靥上泛起了绯红,发鬓潮湿。
翩翩忙垂眼:“没事,刚……做了噩梦,你出去吧。”
凝烟疑惑地看她,又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翩翩接过,慢慢喝完了。
又侧躺着闭上眼睛,凝烟便转身出去了。
黑暗中,身体的潮湿提醒了她,在这样温柔醉人的江南春夜里,她想他……
她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想他……
她猛然想起,如今已是三月了,她在腊月便被送往江南,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身子竟然没有发作!
那么今晚?是因为……发作了吗?
一定是的!
可她无法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这个梦,暴露了她隐晦的心思,她……是那样想嫁给他。
他的霸道,他的浅笑,他求娶的话语,他醉人的温柔一一在眼前闪过,在梦里,她甚至忘记了他对她的坏。
可也是他,毫不犹豫地把她送进了花楼呀!
她怎么能……
突如其来的伤悲袭击了她。
她在等待什么?又在期盼什么?
如果……母亲在就好了。
她会扑进她的怀里,询问母亲,她可以爱他吗?
她一个连孩子都不能生的人,能嫁给他吗?
彼时,她并不知道,自二月她苏醒后,凝雪便已喂她服用了解药,她身上的媚毒已解,身子也正在恢复中。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裴湛于腊月期间便得知消息,那掮商们提前取得了雪见藤,将于一月底抵达京都,为的就是尽快得到剩余的十万银两。
之后,陆臣年花费了十日时间将雪见藤制成了丸子,裴湛便命人快马加鞭将解药送至了万花楼。
她自以为是的发作,实则是她为他情动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