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养父这么能赚钱啊?”
“那可不,他年轻时候可厉害了,以前顾家很穷,我养父不甘心一生都过穷苦的日子,便起早贪黑的进货摆摊,他之前卖过花瓶、妆奁、首饰还有桌椅板凳啥的,但都不挣钱,后来才改行卖布匹的,这玩意暴利的很,尤其是苏绸,做一百匹绸缎,根本用不了多少成本,但运到北方来,价格就水涨船高了!~”
李五宝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扫帚,把老爹扫下来的雪攒成堆儿,“做粗麻布的成本更低,你满县城打听打听,现在粗布一尺都能卖到二三十文钱,质量也很次,但做成布匹的成本,也就在五文钱到十文钱之间,您说暴不暴利?”
李万全对做生意这方面不太熟,但听小五这么一说,他也有点心动了。
“五宝,那你看爹这样的,能不能在县城支个摊子,也卖布匹啊?”李万全拄着扫帚问道。
李五宝听了,哭笑不得,“爹,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支什么摊子啊,如果缺钱花,就跟我说,我给你就是了!~”
他现在是白手起家,起点有点低,平台有点小,如果手里有更多的本钱,他还能像从前那样,把绸缎庄开满大梁国。
“我这不是冬天闲不住嘛,地里也没啥活,暖棚的事情有你大哥大嫂经管,根本不用我操心!”李万全叹息一声。
李五宝无奈地笑了笑,“您啊,操劳大半辈子了,以前也没享过福,如今家里条件好了,您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吗?”
听老娘说,从前杏花村闹天灾,家家户户饿死了不少人,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那会儿爹娘和兄弟们不求别的,只要能吃饱饭,就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家里粮食和肉不断,大哥大嫂卖起了葡萄酒,二哥二嫂也做了酸奶,可谓是日进斗金。
别说是在杏花村了,就是放在县城,甚至府城,家里的日子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要是天天在家蹲着,早晚得蹲出病来!~”
李万全瞪了儿子一眼,顺着梯子从暖棚上爬下来,“你看那懒人,一天天没啥事就在家里炕上躺着,吃饭都嫌累,这样躺个三年五载,整个人就废了。之前咱们村子的那个老胡头不就是嘛,懒得要命,就想躺着,后来不活活躺死了嘛!”
“真的假的?躺着还能死?”李五宝挠了挠脸。
“对呗,有的人呐,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该干活就得干活,这样没病。你去把篓子拿来,咱把积雪清理出去!~”
“知道了爹!”
里屋,刘淑贤坐在炕沿边儿,看着昏迷不醒的三宝,脸上挂满了惆怅。
周得福两口子站在一旁,同样是一脸焦急。
“大嫂,要不我回府城,给三宝找个大夫过来吧,这孩子都一天一宿没睁眼了,不吃东西哪能行啊!~”周得福搓了搓手道。
刘淑贤叹了口气,“不用麻烦了,明镜大师不是说,等鸭炽棘拿回来后,就能治好三宝的病吗!”
眼下三宝已经水桶里挪到炕上了,金麦芽把大炕烧得鼓热鼓热的,烙得三宝直皱眉头。
张氏听后,压低声音,“大嫂,我看那老和尚不太靠谱啊,他说的话能信吗?”
这天底下,谁家和尚天天酒肉不离手的?
“不然能咋办?”刘淑贤抬起头,看了张氏一眼,“明镜大师好歹在北夏国当过廷医,他应该能给三宝解毒!~”
如果闺女在家,不知能不能救醒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