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只有您出来,奴婢刚才有看见陛下进去呢。”流春从殿外上来,扶着江善往轿辇走去。
江善摇摇头,轻声说道:“太后有事和陛下相商,陛下应该一会儿就出来,你陪我去附近走走吧。”
闻言,候在轿辇旁的魏进福挥挥手,让抬着轿辇的内侍退到角落,江善带着流春踏上一条青石小道,两旁种着的梧桐树,开着一串串风铃似的紫色花朵,小道边上还种着一株株秋菊,金黄的花蕊开得正艳。
“这人呀,还真是不能不信命,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和离的贱妇也能翻身呢。”
江善两人刚到临水的凉亭坐下,不远处就传来满是讽刺的嗓音,说话的主人并没有压低的意思,不知是故意说给江善听,还是不知道她就在前方。
凉亭周围垂着淡黄的竹帘,透过密实的缝隙,仅能隐约看到一湖绿一杏黄,两道身影从拐角处往这边缓缓靠近。
“妹妹慎言,谁不知道那位。。。。。。”湖绿的身影似乎想要劝解。
杏黄的身影撇嘴:“我又不是在说她,若她偏要跳出来认下,那我也没办法。”
“你呀。。。。。。”婉转的嗓音含着忧虑,“陛下对那位的态度,咱们都亲眼瞧见,你这嘴上没把门的毛病,再不尽早改过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
“哼,咱们自然比不得她!”这语气里的不忿,没有被安抚下去,反而越发的浓郁,“人家一进宫就是贵妃,哪像咱们熬了三年,也才到贵人的位份,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穿着贵妃的吉服,打量谁不知道她是贵妃呢。”
“。。。。。。贵妃娘娘第一次向太后请安,郑重些也是应该。”婉转的嗓音中多出艰涩。
“姐姐就是好性,她不过是仗着运气好,咱们呀。。。。。。”拖长的尾音,携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就是输在没有先嫁过人呢。”
“姑娘,她们也太过分了!”流春脸色勃然一变,气得叫回对江善在闺中的称呼。
江善猛地从栏杆上起来,一把掀开前面的竹帘,听到响动的两人循声看去,对上前面那张不见喜怒的脸,齐齐煞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