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和夏竹在负责布膳,一位穿着灰蓝衣裳的小太监,低着脑袋快步进来,行礼说道:“禀娘娘,慈宁宫外跪着的敏贵人和玉贵人,已经由各自的宫婢扶着回去了。”
江善怔了一下,才想起这两人来,也就是说她们在亭边,跪了整整四个时辰。
她靠到椅背上,静默片刻,说道:“。。。。。。想是已经知错,若能记住今日教训,那罪也不算白受。”
红绡听见这话,笑着附和道:“娘娘说的是,不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么。”
江善无声地点点头,小太监见上首不再说话,躬了躬身快步退出房间。
接下来的几日,江善都在接见几位尚宫,以及商量太后千秋宴的事中度过,也许前一刻还在和盛元帝说话,下一刻就把盛元帝独自抛到殿内,端的是‘狠心无情’。
看着突然冷寂下来的房间,盛元帝十分的不适应,几度生出后悔的情绪,早知道就不该让善娘这么快接管宫务。
再次送走尚食局的杜尚宫,江善靠在榻上吐出口气。
流春端着茶具进来,“娘娘,先喝口茶歇歇吧。”
江善闭上眼睛,右手搭在软枕上,手背抵着下巴,听见这话也不睁开眼睛,只嘴巴动了两下,“不想喝,放到旁边吧。”
流春依言将茶盏放下,上前替江善按揉额头,柔声说道:“娘娘再坚持几日,等太后的千秋宴结束,就可以好生地歇息了。”
“原来管事这么麻烦,要不是有方嬷嬷和姚嬷嬷,我现在还是一只无头苍蝇呢。”
这几日下来,江善感触颇深,难怪陛下会给她要这两位嬷嬷过来,实在是做事麻利,又极会领悟上意,且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并未因服侍过太后,而端着所谓的架子。
她基本不用开口,仅一个眼神过去,两人便明白是何意思,用得可谓是得心应手,帮了她不少的忙。
“陛下这是心疼您呢,不止这两位嬷嬷,还有宋嬷嬷和贾嬷嬷,您瞧这几日的药膳滋补下来,您的脸色较往日红润上许多呢。”流春中肯地说道。
江善下意识摸摸脸颊,嘴角抿出甜滋滋的笑,接着想起什么,坐直身体问道:“我让你准备的玉佛,可有头绪了?”
流春闻言摇摇头:“陈庆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晚些时候奴婢再让小禄子,出宫去催一催。”
太后千秋寿辰,江善肯定也要准备寿礼,只是送什么就成了问题,考虑到太后喜爱佛法的缘故,她决定送一尊玉佛,谈不上多出众,至少不会犯忌讳。
可惜的是她手边没有现成的,只得让人重新去宫外寻找。
不怪宫里的妃嫔,和娘家联系那么深,实在是许多事情,都得靠娘家人去办,文阳侯府她不想靠,想来想起就想到,留在宫外的陈庆一家子。
“娘娘,您是要准备玉佛,作为给太后的寿礼吗?”在隔间清理香炉的素娟,忽然开口说话,她小心地从旁边过来,冲江善屈膝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