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大半响的话,恭王妃掩着唇轻咳两声,端起茶盏连抿两口茶,压住喉间生出的痒意。
江善关切地看过去,让珍珠给她端上温水,恭王妃缓缓摇头,启唇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进来一位宫婢,笑着通传道:“娘娘,陛下过来了,问您和王妃说完话没呢。”
显然,这是没见到江善,着人来催了。
江善眉眼染上笑意,注意到恭王妃打趣的眼神,强行将上翘的嘴角压下,故作肃然端正道:“咳,你去告诉陛下,我这边还要再等一会儿。”
“不用,不用。”恭王妃叫住那宫婢,不舍地对江善道:“我之前还担心您呢,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陛下对您看重疼惜,这是再好不过的,您快些过去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江善脸颊微红,没拒绝她的好意,起身送恭王妃出去,而后这才脚步轻快地,向着正殿走去。
进入殿内的第一眼,就发现站在书案后的盛元帝,他右手随意地搭在书案上,目光落在上面敞开的画卷,神色幽深暗沉。
江善快步走上前,急切地将画卷卷起,半是慌乱半是害羞道:“陛下,您别看。。。。。。”她虽然自觉画技尚可,但让盛元帝看见,还是难免有些羞赧。
又有些后悔昨晚的粗心,因为骤然得知恭王妃,在陛下心里的印象,而惊得没想起将画卷收起,原本还想等画好之后,再给陛下惊喜的呢,现在全没了。。。。。。
盛元帝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怀中半搂着,好奇地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江善咬咬唇,卷画的动作停住,垂着眼睑小声说:“就几天前吧,我想着把它作为寿礼,送给太后娘娘。”
“寿礼?”盛元帝轻声问道,他的表情近乎冷峻,抽过江善手上的画卷,将其重新展开到书案上,认真地看着她追问:“善娘,你怎么会想着送这份寿礼?”
这莫名严肃的态度,让江善的心跟着提起来,紧张地询问道:“我只是想着,自己亲手做的,才更体现心意,是有哪里不对吗?”
盛元帝没接这个话头,目光深沉地盯着画中某处,食指点在那盛开的铁线牡丹上,问道:“你怎么会想着画这株花,是在哪里看见的?”
江善并不傻,很快从他语气中察觉出异常,拉开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那本百花图鉴,翻开图鉴的第一页,就是丛丛盛开的铁线牡丹。
“我听说太后娘娘,喜欢紫红二色,这铁线牡丹浅紫的花瓣上,染着耀眼的暗红,因着这一点,我还特意将它画到最中间的位置。。。。。。陛下,这花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