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什么喜事呢?”
盛元帝大步从外进来,挥开宫婢欲意替他解开披风的举动,将目光落在江善脸上。
江善嗔睨过去一眼,但见他那坚持不懈的眼神,到底忍着羞意踮起脚尖,给他解开系着披风的绸带,把披风交给落后半步的赵安荣。
太后暗啧一声,内心腹诽道:这是什么毛病!
重新落座,江善把手炉递给皇帝,接过宫婢奉上的茶盏,揭开茶盖散去热意,等到温度能够入口,这才把茶盏送过去。
皇帝抿了口茶,待到手上寒气散去,大掌精准地抓住江善小手,拢在手心给她取暖,那克制又温柔的神态,太后几乎没眼看。
她也不是没见过,先帝对高贵妃的宠爱,如何也没有这般黏糊的,瞧着那握着熙贵妃的手,还不老实捏捏的皇帝,真的很不想承认,这是她的儿子。
她觉得她不应该在房里,而该去外面吹吹冷风。
皇帝不知太后心里的嫌弃,再次询问道:“母后刚刚在说什么喜事?”
太后瞧了眼脸颊微红的熙贵妃,打趣道:“你不如问问你的贵妃,看她想不想告诉你。”
“嗯?”皇帝被勾起好奇心,含笑地向江善看去。
江善咬咬嘴唇,小声提醒道:“陛下,您就别问了!”
她越是含糊其辞,皇帝越是惊奇难耐,凑在江善耳边轻哄。
太后看着闹着大红脸,退无可退的熙贵妃,笑呵呵道:“我们在说小皇子呢,皇帝,你什么时候,再给哀家生个小皇孙?”
盛元帝剑眉微挑,看向身侧满面羞意的江善,那嗔怪过来的小眼神,携着浓浓的娇气,他当即舒朗大笑,说道:“母后别急,善娘还小呢,不拘是皇子公主,总会让您满意的。”
太后笑得眼睛眯起,“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等着抱小孙子呢。”
“善娘听见没有,母后等着抱孙子呢。”盛元帝含笑望向身侧的人,嗓音没有丝毫放低。
别说江善脸红,太后都感觉自己这儿子,还真是脸皮厚得很。
不过瞧见他发自内心的愉悦,她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不像是往日,面上做得再温和,内心依然生硬冷漠,永远用旁观者的视线,对待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人。
熙贵妃有千不好万不好,但她能让皇帝内心柔软,在自己这里就是立有大功。
这个想法闪过,太后看向江善的眼神,明显多出两分暖意。
皇帝过来之后,气氛越发的柔和,两人还陪着太后用过午膳,等太后完全想不起那些烦心事,这才相携离开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