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茶盏中淡然无味的温水,有人觉得自己被看轻,而像是淑妃和贤妃等人,先是微怔,接着就反应过来,果然下一刻就听到,红绡恭恭敬敬解释的声音。
“诸位娘娘容禀,因我们娘娘身体原因,仪元殿内早已不用茶叶,陛下过来也是如此。”
其实解释的话,前面半句就足够,但想到惠昭仪几次的阴阳怪气,以及其余看戏的妃嫔,不免便想膈应她们一番。
果不其然,这话一旦落地,在场妃嫔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尤其以有过生育的几人为最,她们有孕的时候,陛下能来坐坐,已是欢喜不已,哪敢对陛下要求这要求那,再对比熙贵妃现在,心里格外得不是滋味。
这人啊,就怕对比。
丽常在僵着脸:“娘娘娇贵,我们这些粗人比不得。”
“是呢,怪道我们刚才进来,还得把香囊等物取下来,原以为是贵妃娘娘要给我等下马威呢。”玉贵人扯扯嘴角,语气说不出的怪腔怪调。
眼见红绡要开口,江善用眼神制止住她下面的话,淡淡道:“你们多心了,我近来闻不得异味,无奈之举,诸位别放在心上。”
宁嫔收敛起起伏的心绪,缓缓道:“的确是这样,记得嫔妾怀阿惟时,也闻不得刺激的气味,偏偏那时还在盛夏,宫里百花盛开,香气浓郁,嫔妾在殿里躲了整整两个月呢。”
婉贵嫔脸色微暗,没想到宁嫔会开口,去接熙贵妃的话头,她不着痕迹瞟去一眼,状似不经意道:“听闻娘娘前几日有出宫,不知外面的街市可有发生变化?”
说着她脸上浮现回忆,似是想起在宫外的日子。
惠昭仪撇嘴道:“贵妃娘娘不是去看望她三弟的么,哪有心情关注外面的变化?”
江善瞥去一眼,对婉贵嫔道:“你这话是问错人了,我回京时间尚短,并不知晓京城以前如何。”
婉贵嫔回过神,眼里流露出歉疚,“娘娘见谅,是嫔妾疏忽。。。。。。”
其他人也想到熙贵妃的身世,脸上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嫉妒不忿中夹杂着莫名的优越。
宁嫔看了眼左右,轻声询问道:“娘娘三弟身体如何,那纵马之人可有抓到?”
毫无意外,江钰马车失控,摔下山坡的事,宫里该知道的都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
“多谢你关心,阿钰得郑太医出手,已暂时无大碍。”江善没有隐瞒,目光自众人脸上滑过,“至于那纵马之人,逃跑的时候摔下悬崖,等找到时已经没命。”
当然,那人是慌不择路摔下悬崖,还是被人杀人灭口,这就只有当事人知道。
听到纵马之人出事,众人并没感到意外,淑妃摇摇头道:“堂堂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等宵小歹徒,京兆府也不知是怎么管的事。”
“这有心算计,京兆府哪能预料得到?”贤妃端着茶盏,眼角余光打量殿内众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