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荣知道这是陛下要说事了,连忙给两旁奴婢一个眼神,众人见状齐齐躬身退到门外。
这话来的毫无缘由,却让文阳侯和江擢心里,同时没忍住咯噔一声。
但此时容不得文阳侯分心,他拱手道:“回陛下,常言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养而不教,犹饥而食之以毒,愧为父母矣!”
旁边的江擢,深深低着脑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盛元帝勾唇冷呵一声,拿起旁边的折子朝文阳侯摔去。
“你既然清楚,何为养而不教,那就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儿子!”
那折子来得又快又急,打上文阳侯的额头,随后重重落到地上。
文阳侯挺直背脊,不敢往旁边躲半分,听出皇帝语气里的怒意,心跟着就是一凉。
他捡起落在身前的折子,不明所以的打开,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接着,就见文阳侯呼吸一促,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越来越黑,黑得像是抹了层墨汁。
“这,不可能。。。。。。”
文阳侯一双眼睛瞪大,鼻翼微张,呼吸加重,拿着折子的手不停颤抖,像是不堪打击一般,忽然,他猛地转头看向儿子,眼里的凌厉和凶狠,几乎要化为实质。
对上父亲狠厉的视线,江擢后背隐隐发寒,然而他却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所为何事!
看着儿子询问的眼神,文阳侯捏着折子的手指骨节泛白,他极力压住翻滚的情绪,冲上首恭声分辨道:
“陛下明鉴,此事定是他人污蔑,臣这儿子虽然愚钝,但胜在谨守规矩,绝不敢行这等悖伦妄德之事,他与臣那养女,清清白白,绝无任何出格之举。”
“清白?”盛元帝觉得这两个字很有意思,便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才道:“你口中的清白,就是他日夜留宿别院,甚至差点让人抓住把柄,是吗?”
文阳侯有句话还真是说的不错,他这儿子的确是愚钝至极。
他是不是给江擢说过,让他把首尾处理干净,而江擢怎么做的,装模作样的和宁国公府的人疏远,背地里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