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背上的暖意,江善先是惊住,而后不知所措,接着听得太后慈祥的声音响起:“不论是和离还是守寡,那都不碍旁人什么事,我记得明德皇帝在世时,还曾亲口言明,允许寡妇再嫁,怎么到了咱们现在,还对女子苛刻了起来。”
这话让在场众人顿时呆住,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但心里却隐隐有两分明悟,今日这场宴会,恐怕不单单为施粥一事。。。。。。
陈老夫人和陈氏相视一眼,都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她们就是那对女子苛刻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私心作怪,总觉得太后这话是在影射她们。
安国公老夫人率先回神,开口道:“太后娘娘所言甚是,我听闻京城近年来,又有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言论,倒不是说这话有大错,名节一事,自然是重要的,只是为那些因一些莫须有的流言,就丢失性命的姑娘感到惋惜。”
在这里的都是女子,对这话自然是心有戚戚然,如福康长公主这般洒脱的,更是嗤之以鼻,然而就算是长公主,也不敢在外露出指责的意思,不然等待她的,就是士大夫们的驳斥和唾骂。
文人一支笔,赛过十万兵,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真有这事?”太后紧皱着眉,脸上隐有严肃。
安国公老夫人回道:“隐约听人提过两嘴,瞧着不像是作假。”
她这话虽然没有说满,但因太后十分清楚其为人,是以脸上的神色悄然沉下。
原本她提起这个话题,只是为皇帝日后的谋划做铺垫,不料外面居然真的已经闹出这种事。。。。。。
“我知道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就不再做其他言语。
但那明显凝重的神色,让在场众人都明白,这事不会轻易揭过。众人心下暗自警醒,想着回去后,得尽快提醒提醒相熟的人,莫在这个当头犯了上面的忌讳。
一番话说下来,时间也来到午时前后,太后放了江善回到座位,示意刘姑姑安排上膳。
一盘盘珍馐来到桌上,空气中散着醉人的酒香,伴着悦耳的丝竹之声,殿内众人言笑晏晏地举杯相邀,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
直到赵安荣从外面进来,笑眯眯地禀告道:“陛下听说太后娘娘在宴请施粥的夫人们,立马遣了奴婢过来,为众位夫人送上一份薄礼,感谢诸位夫人的乐善好施。”
他轻轻地一拍手,身后进来数十位捧着东西的小太监。
“这如何使得,我们不过做了份内之事。”有人连忙谦虚地婉拒,然而那笑得差点合不拢的嘴角,无疑暴露出她心底的欢喜。
旁边的人附和:“就是,着实当不得陛下的赏,我等是受之有愧呀。”
两方你来我往两个回合,上首的太后发话了:“谁都不许再推拒,既然是皇帝赏你们的,那便好生收着,都是你们该得的。”
“是。”听见这话,众人便不再推辞,齐齐福身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