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扁着嘴,怏怏道:“我这不是气不过么,还有那翠棋,咱们就这么放她离开呀?”
流春看了眼姑娘,其实也觉得就这么放翠棋离开,太过轻松和不甘,而且还将卖身契给了对方,这岂不是害了她们姑娘,反倒得了好处?
越说流春和珍珠心里越是不甘,忍不住试探道:“不如咱们再找人将她打一顿,也好出出气?”
江善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们真觉得翠棋还有活路?”
听见这话,流春和珍珠同时拿眼睛看向江善,满脸的不解和疑惑。
江善手上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碗里,发出叮叮的清脆声音,像是点在流春两人心上一样。
“我放翠棋离开,是因为我知道,江琼不会放过她。”江善唇角弯起,“江琼今日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必定不会让翠棋活得滋润,用不了两日,咱们就能听到翠棋的死讯。”
珍珠眼睛一亮,激动道:“姑娘说得是,大姑娘心胸狭隘又记仇,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名声臭了,这心里恐怕得将翠棋恨死了。”
流春也反应过来,胸口堵着的那口气顿时一散,笑道:“不错,就算大姑娘不出手,世子怕也留翠棋不得,总归是没她的好果子吃。”
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窍,珍珠和流春相视一笑,突然,珍珠像是想到什么,眼珠滴溜溜一转:“姑娘,咱们放了翠棋奴籍,翠棋现在已经算是良民了吧?”
江善心下一动,看向珍珠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珍珠道:“奴籍打死也就打死了,但良民不一样,如果大姑娘的人打死了良民,是不是得一命换一命呀。”
奴籍的人死了也没人在乎,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就算完事,可良民是受到律法保护的,地位上也比奴籍的人高上许多。
流春听明白珍珠的意思了,这是想趁着大姑娘的人谋杀翠棋时,将凶手抓住然后告上官府。
江善沉思片刻,摇头道:“你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但关键是我们不知道江琼什么时候动手,咱们整日拘在府上,手边也没得用的人,没办法时时盯着翠棋那边。”
珍珠原本在笑,听见这话立即僵住,才想起她们姑娘在府上本就举步维艰,手边根本没有可以使唤的人。
倒是流春思索片刻,开口道:“奴婢记得红绡有个哥哥在前院跑腿,听红绡抱怨过好多回了,说她这哥哥一有点银子,就出去耍钱吃酒,想是在外面混得开的,不如这件事就让他去办。”
江善眯起眼睛,眉眼不自觉放松:“就照你说的去办,你去我房中的匣子里,拿上二十两银子给红绡的哥哥,等这件事办成,后面还有他的好处。”
流春笑道:“奴婢隐隐听了两句,红绡的娘老子想作为姑娘的陪嫁,一同去陈府呢,姑娘的吩咐,他保准不敢懈怠。”
江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现在手边缺少使唤的人,将红绡一家子带去陈府,也不是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