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武均又叫了他一声,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对一旁的傅幽幽吩咐,“幽幽,你快过去看看你哥,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我哥能出什么事啊?”傅幽幽不以为然,她和傅武均认知一样,从小傅宁洲在她那儿就是无坚不摧且冷漠的。
他不出声只是因为他在忙,和累没关系,和出事更没半毛钱关系。
但傅武均似乎钻进了他设想的可能性中,着急催促她:“我听你哥情绪不对,他从没这样过,又一直没出声,你快去看看。别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我怕你哥会想不开。”
“那不可能。就算公司真出事,我哥只会想着怎么解决,不会悲春伤秋浪费时间。我哥心理素质强悍着呢,离婚都跟没事儿似的更何况是公司……”话到最后时,她声音又不自觉低了下去,怕被傅宁洲听到,在她看来离婚可比公司出事严重多了,这几年傅宁洲都没见有半丝被影响,公司的事更不可能。
“爸,您放心吧,这世界谁都可能心理出问题,就我哥不会。他一直都是打不倒的。”傅幽幽劝傅武均道,“估计就是在忙,没空搭理你。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哥,哪天不是忙得连家都没空回的。”
傅武均看了她一眼,有点稍稍被说服。
“好像也是。”他说,又不确定地透过话筒喊了傅宁洲几声,“景川?”
“我没事。”
傅宁洲终于开口,但不是以前大家熟知的掌控一切的沉稳冷静,更不是意气风发,反而比刚才的疲惫还多了几分了无生气的疲惫。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傅武均担心问。
“不是。”
傅宁洲还是那个了无生气的腔调,“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出院了。”
傅武均语气也不由和缓了下来,原本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扬早已不见,“你明天有时间吗?”
连问话都多了一丝商量的意味。
这是傅武均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
他从来就只会通知和要求。
傅宁洲不知道是这鬼门关上来回走了几遭让他想明白了些事,还是单纯他刚才接电话的状态唤起了他少得可怜的那点父爱,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去深究,只是顺着他商量的语气以着傅武均担心的死气沉沉语气对他说:“明天我去接你,我先挂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武均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响,担心朝傅幽幽看了眼:“你要不还是去看一眼你哥吧。”
傅幽幽没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傅宁洲是什么样子,但傅武均的反应是反常的。
同身为傅武均的女儿,她也鲜少见过傅武均软着态度关心人的样子,他就是个严父。
没钱没权啃了一辈子老也不耽误他在他们面前做个严父。
半辈子活在强势的父亲阴影下,傅武均同样作为父亲,他很在意他在家中的父权地位。
“我哥到底怎么了啊?”傅幽幽忍不住担心问他。
“你哥精神状态不对。”傅武均说,“一点生气也没有。”
傅幽幽只装着恋爱和婚姻的脑子一下就想到了时忆晗:“会不会是和我嫂子有关系?嫂子要走了,我哥痛不欲生生无可恋?”
“不可能!”傅武均想也没想地打断了她,“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哥要死要活的。而且你以为你哥像你啊,满脑子只会想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