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衣,撕烂穿在里面的黑色衬衫,小心翼翼的给许芳菲包扎。
“撑一会,我马上就带你出去。”
说着,他从放着各种器具的桌上找到钥匙,动作轻柔的为许芳菲松开手铐和脚镣,再缓慢的接住她,裹上外衣后拦腰抱起走出昏暗的禁室。
校长办公室外。
墨敬渊将许芳菲放在车后座,正要离开时,手指猛的被人握住。
他看向顺着手上的触感看向许芳菲,她握紧自己,嘴里在不断呢喃着。
墨敬渊凑过去听,才发现他念的是:“墨敬渊……救赵梅。”
他心都跳漏一拍,五味杂陈。
静了片刻,墨敬渊再次走进校长办公室,拎起桌上的冷茶,全部浇在校长的头上。
昏厥的校长顿时惊醒。
墨敬渊居高临下,冷然看着他:“我只问一次,赵梅在哪儿。”
校长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墨敬渊脸色一沉:“现在说,说不准还有立功表现,等我找到你再说,那可就晚了。”
校长咬紧牙关:“她就在赵家村,我没动她。”
墨敬渊面无表情,将桌角的的手铐解开,拖着人上车。
不出三分钟,校长被他五花大绑在副驾驶,动弹不得。
点燃发动机的时候,空中已经开始泛白,山边有金光冒出。
校长此时才真正感受到绝望,他苦笑一声:“墨敬渊,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我?”
墨敬渊沉默不语,不想和他多说。
身后却传来许芳菲虚弱的声音:“我也想知道……”
墨敬渊看了眼后视镜,镜子里许芳菲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他问:“感觉还好?”
许芳菲点头:“还好。”
墨敬渊的心落到实处,轻咳一声,开始讲整件案子的始末。
“我盯了赵诚很久,算是顺藤摸瓜到赵家村。”
“刚到学校,我就发现了不对,赵海深言辞粗俗,完全不像老师,稍微查查就能知道他初中都没毕业。”
“初中没毕业却能在本家的小学做老师,不用想就知道是裙带关系。”
“其次,他给许芳菲下的药是违禁品组成,纵观整个学校的教师文化水平,能做到除了许芳菲只有你。”
“最后,我来辞行那天,你给我倒了杯茶,虽然茶和茶渣都是金银花,但茶杯都被泡入味了,一闻就知道是洞庭碧螺春。”
“还是特级雨前洞庭碧螺春,虽然这茶不算太贵,几千块钱一斤而已。只是你一个山区学校的校长怎么可能喝的起?”
“我说我要辞行,你的脸上没有太多惊讶,应该是看了我的调令,但得知我要到学校来,你害怕赵诚的死会引起我的注意,于是让赵海深把尸体带去火化,这样即使我发现不对,也没办法查证。”
“但是从调令开始,就是我布下的局,赵诚的尸体也已经在医院。”
“我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你居然这么大胆,在我特意叮嘱不要动许芳菲后还敢铤而走险!”
墨敬渊捏紧方向盘:“你放心,赵海深和赵老四已经落网,你们村一个都跑不掉。”
校长顿时脸色煞白,额尖上满是冷汗。
他脑子飞转,想要寻找转机。
墨敬渊却一眼就看清了他心里的想法:“我劝你少费心思,说不定还能少受点罪。”
校长瞬间歇了心思,闭目不语。
许芳菲没想到墨敬渊的心思这么细密,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脑子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了那场审讯。
三年前,父亲被捕,许家倒台。
墨敬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带走,利用自己拿到父亲的口供。
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像一根刺种在她心里,碰一下就疼。
甚至还痛的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起就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