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王翠芬被女儿堵得哑口无言。
叶齐方登时拉下了脸:“父母要女儿做什么,女儿就该听话,爸妈真心想给你过个生日,你拒绝算几个意思?”
“这传出去,你让你爸爸我脸往哪里搁?”
叶蓁蓁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将他们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一丝一毫地收进眼里,心里。
“爸,妈。”她低低地道,“我快死了。”
低低的,沙哑的声音里,透着很淡很淡的绝望,她心翼翼地向自己的父母,透露着病情。
也是唯一一次,向外界求救,向父母求救。
她得了绝症,晚期,很有可能撑不下去,可能就只有半年生命了。
她不敢跟陆玦,不敢跟陆夫人,也不敢跟身边任何一个人。
此刻,看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这到底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他们的血液。
可怜下父母心,底下又有哪个孩子不渴望父爱母爱呢?
“爸,妈,我快死了。”
她终于还是了出来,声音很低很低,足够父母听到了,心翼翼的,泄露着心底的害怕。
“快死了?”叶齐方冷哼一声,拧着眉怒骂道,“你就是死,也要听我的话,去参加生日宴会!”
“是啊蓁蓁,你要听话。”王翠芬用力拉扯叶蓁蓁的手。
叶蓁蓁依旧看着他们,将他们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一丝一毫地收进眼里,心里。
她蓦地笑了,眼角有眼泪漏出来,她看着父母,笑着,抬手不动声色地擦干净眼泪。
“你们,做梦!”她完,转身朝着雕花大铁门走去。
厚重的重新改造过的雕花大铁门,自动朝两边缓缓打开。
叶蓁蓁挺直了脊背,孤傲地,朝着前方的路家别墅,一步步走去。
落日余晖像初升的朝阳一样绚烂,将前方的染得通红。
……
“呜……”现场,有观众捂着脸,难过地哭起来。
他们心里抽痛着,为叶蓁蓁疼,为她委屈。
她当时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向父母求救,告诉她们自己快死了。
但父母给她的除了绝望,还有扎进肉里的冰冷的刀。
“可怜下父母心,为什么独独就你们没心!”有观众愤怒地骂道。
“畜生!”范一阳猩红的眼怒瞪着前方角落里的叶齐方夫妻,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们冲去。
“砰!”他把手里拿着的一瓶刚刚祁磊给他的矿泉水瓶狠狠地砸向这对狗夫妻,拳头飞快地砸向他们。
“她那么好,你们怎么舍得这样对她!她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们?她留在陆家,是在替你们两个赎罪啊!”
“王鞍,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点!为什么!!!当时你们哪怕安慰她一句,抱一抱她也好,为什么要那样狠心的话伤她!”
“她只是个孩子啊,才二十岁,你们怎么忍心威胁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
范一阳疯了一样狠揍叶齐方夫妻。
他的睿睿没了,他想疼孩子都没有机会,可蓁蓁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叶齐方夫妻却一点都不珍惜。
他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恨不得当场杀了这对畜生。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保安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台上的保镖却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没有阻止。
祁磊和杨万正夫妻站起来,姗姗地过来拉开范一阳。
叶齐方夫妻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抱在一起抖得像两只鹌鹑,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
一号包厢里,方静雅站到了门口,好奇地看着前方打架的几人。
她是纯粹的旁观者,对这一切都只觉得新奇,吃瓜群众的心理。
但隔壁,二号包厢,王灼灼怔怔地看着直播屏幕里的画面。
叶蓁蓁那孤寂落寞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
王灼灼狠狠地擦了下眼泪,心痛到无法呼吸。
“傻丫头,他们当时对你那么过分,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