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阿砚。”沈雨燃轻哼了一声,继而叹了口气,“阿砚这一路日夜兼程今日回来,过完十五就得走,就这么几天,他还得张罗墨儿的婚事,我若不帮忙,他连公主的面都见不着就要走了。”
两人离得近,萧明彻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挪到耳朵,轻轻拨着她垂在耳畔的青丝,鼻息略微沉重了些。
油锅里的酥骨鱼滋滋作响,萧明彻狠狠掐断心思,重新坐回灶膛旁边,往里头丢了跟柴火。
“他现在不能回京,有付出才有回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调他回来?”沈雨燃问。
“燃燃,这不是取决于我,是取决于他自己。如果他自己想留在京城,甚至连一开始都不用去。”
“前世他在北疆呆了多久?”
“得有三年吧。”
回京之后便青云直上了。
见沈雨燃还有些不明白,萧明彻道:“平定北疆、收复收地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
沈雨燃愈发迷惑:“他是文官,又只是个县令,哪里能做这些事?这不是镇北侯和世子做的事吗?”
“这还真是沈砚做的事。”萧明彻道,“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升官能升那么快?”
平定北疆、收复失地虽然靠的是打仗,但是打仗从来都不只是武将的事。
百姓口中最后传颂的是大破敌营的云峥,朝廷封赏的却不止云峥而已。
“他要在北疆呆那么久,荣安等得了吗?”
萧明彻道:“有什么等不了的,定亲是定亲,成亲是成亲,荣安想要快些确认的,本就是他的心意。”
“你这么明白,倒是多开导一下她呀,她可最听你的话。”
“偏偏我不希望她太快成亲,成亲了可不会最听我的话了。”
沈雨燃忍俊不禁。
以荣安对沈砚的态度,成亲后可不就是对沈砚言听计从的吗?
想到这里,沈雨燃也不担忧他们俩了,都见上面了,两人肯定能化解心结重归于好。
酥骨鱼在油锅里炸得金黄,沈雨燃把炸好的鱼肉捞进盘子里。
忽而又想起一事来,“你记得前世沈墨的夫君是何人吗?”
这还真把萧明彻问到了。
前世沈砚跟荣安相识得晚,沈墨早已出嫁,且不是嫁在京城,婚后跟沈砚一家往来也不多,所以萧明彻没什么印象了。
“你前世不认识墨儿?”
“没什么印象。”
前世沈家在京城没有落脚的地,沈砚外任做县令的时候,家里人定然为沈墨在扬州议了亲事,压根没来过京城。
正说着话,侍女从外头进来,恭敬道:“姑娘,公主派奴婢过来问,几时能吃上东西,她已经饿了。”
“把酥骨鱼装到食盒里。”
“是。”
沈雨燃转头看向萧明彻,笑道:“看起来他们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
萧明彻道:“我也饿了。”
说着,他牵起沈雨燃的手朝正院走去。
一进屋,便见沈砚和荣安围坐在炭炉旁说着话,火光映照在两人脸庞上。
看着荣安宛如清月的眼中尽是笑意,萧明彻心中亦是欣慰。
“三哥,”荣安听到动静,先瞧见了他,忙羞涩地站了起来。
萧明彻走到两人中间坐下,将他们隔开来。
沈雨燃走进来,对上荣安公主恼怒的目光,也不以为忤,坐到了她的身旁,小声问:“看样子是和好了?”
荣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沈砚,轻微点了下头。
“来尝尝我炸的酥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