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
沈雨燃一直坐在廊下。
这几日身边只有长安能陪着说话,她搬了把太师椅在廊下,跟长安一边守着炉子,一边闲聊。
见长安进去之后,房门紧闭,知道他跟萧明彻在商议要事,她索性泡了壶茶,悠然坐着,听着风声鸟鸣。
院子里虽然站满了暗卫,但他们训练有素,不说话,行动也不会发出声音,沈雨燃已经习惯了无视他们的存在。
“沈承徽。”长安从屋里出来,朝她一拜。
沈雨燃道:“上回请公公打听的事,有消息了吗?”
长安恍然,猛拍了一下脑袋:“瞧奴才这记性,有消息了,昨儿就有消息了。”
“如何?”
“承徽放心,沈公子和灵凡都平安无恙,灵凡受了点小伤,无碍的。”
平安就好。
沈雨燃松了口气。
“多谢公公。”
“承徽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吩咐奴才就是。”长安道,“算着时辰,主子该换药了。”
“好。”沈雨燃站起身。
京城的初夏已经很热了。
萧明彻浑身是伤,御医叮嘱勤快清理伤口,随时擦身,保持身体的洁净和干燥。
这活儿是细活儿,必须轻手轻脚,否则便会牵动伤口,因此都是长安和沈雨燃来做。
之前萧明彻昏睡着,这活儿做起来还算简单。
但是现在……沈雨燃一进门,便见萧明彻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长安打了水进来,恭敬道:“主子,该换药擦身了。”
萧明彻“嗯”了一声,由着长安把自己扶坐起来。
这回他受的刀伤多在手臂和腰腹,换药还算方便。
长安熟门熟路地换过药,正想另取一张帕子帮着萧明彻擦身,忽然收到了萧明彻的眼刀子。
他顿时一凛,忙道:“奴才去厨房瞧瞧药膳好了没有。”
说着飞快地溜走。
屋子里只剩下沈雨燃和赤膊的萧明彻。
长安可真是萧明彻的好奴才。
沈雨燃深吸了一口气,把心底的不爽压抑了下去,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长安能跑,她也能跑。
萧明彻微微抬眉,深邃清幽的目光望着她。
“擦完了?”
“擦完了。”沈雨燃神情平淡道,“殿下若是觉得臣妾擦得不好,等会儿让长安公公再擦一遍就是。”
老实说,萧明彻受伤这些日子,沈雨燃一直尽心尽责地照顾着他。
一则她还要在萧明彻手下混几个月,总得做做样子,二则那日在街市上,他的确救了自己。
但他和长安合伙起来耍心眼,她也能耍心眼,谁还不能偷个懒?
“孤几日没沐浴了,再帮孤擦擦腿吧。”
这男人衣裳都没穿,就身上搭了薄被,就这样居然想要她擦腿?
沈雨燃没好气道:“殿下忘了自己身上还有残毒么?御医可说了,殿下若不禁欲,残毒立即就发作起来。”
萧明彻目光一沉,一本正经地训斥道:“你在想什么?孤不过禁欲一阵,你就按捺不住了?”
什么?
沈雨燃完全没想到他倒打一耙,说的她不希望他禁欲似的,她无语凝噎,扔下帕子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