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两银子,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到了县城怕还要吃住花销,他们必须留一些。
晚间,姜舒给郁峥抹完药,两人躺在床上,盘算着明日进城后的打算。
病体初愈精神不济,姜舒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郁峥以长臂作枕,将她揽在怀里,相拥而眠。
这是他们同床共眠的最后一晚,郁峥格外珍惜。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两人便起来了,催促着冯大夫上路。
“再急也得先吃饭啊,此去县城得走近一日,总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吧。”
冯大夫装着水囊道:“再说了,人不吃牛也得吃啊。”
天刚蒙蒙亮,他就让柱子去放牛了,顺便割些草料备用。
冯大夫句句在理,姜舒和郁峥只好耐着性子等。
朝阳升起,金色的阳光冲破天际时,柱子背着满满一背蒌青草,牵着牛回来了。
马氏也做好了早饭,三人赶紧用饭。
吃完饭给牛套上车架准备上路,马氏拎来一个食盒。
“这里面都是刚蒸好的馒头,你们带着路上吃。”
姜舒接过放到车上,冯大夫还在叮嘱柱子。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买药,你问清楚了按着方子抓药。若有不确定的,便不要卖等我回来,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得记住了。”
“是,师父,都记下了。”柱子老实应声。
“行了,快走吧,不过就去两三日,有甚不放心的。”马氏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发。
冯大夫一挥鞭子,赶着牛车上路了。
牛车行的没有马车快,但胜在耐力持久,怎么都比走路强。
并不宽敞的车厢里,放着两捆青草,占去了一半位置。姜舒和郁峥挤挨在一起,被山路颠簸的摇摇晃晃。
风寒方愈的姜舒,被晃的头晕,秀眉颦起。
郁峥见后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他的宽肩上。
“可有好些。”郁峥温声问。
姜舒点头,轻声同他说话。
一连赶了半日,午时停在路旁休息,让牛吃草喝水。
“快吃吧,吃完继续赶路。”冯大夫将馒头和水递给他们。
姜舒接过馒头问:“此处离县城还有多远?”
冯大夫啃着馒头道:“四五十里路,落日前能进城。”
姜舒闻言看向当空艳阳,明白还需半日,急也无用。
给牛喂饱草和水后,继续上路。
眼看着日头偏西,一点点下坠,姜舒的心变得激动起来。
“我们进城后直接去县衙吗?”姜舒问。
这是他们昨晚商量出来的计策。
“嗯。”郁峥颔首:“名佩可证明我的身份。人生地不熟,让县官协助最好。”
如此一来,他们也不用再担心食宿问题。两人打定主意,进城后直奔县衙。
可人算不如天算,牛车在城门口时被拦下了。
“把车门打开检查。”守城士兵命令冯大夫。
冯大夫赶忙打开车门,纳闷嘀咕:“往常都不查,今日是出什么事了?”
郁峥和姜舒端坐于车内,毫不畏惧的迎上守城士兵的目光。
看到他们的模样,守城士兵一愣,随后拿起手中画像仔细对比,确认无误后厉声道:“就是他们,带走!”